了一身衣服,赶在中午前回到了美林别墅。
回到祈安,褚雨宣没有像以前一样立马投入到工作当中,他一边陪伴着晨晨,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下去才是正确的。
然而,就在第三天,褚雨宣又接到了一个坏消息,月初刚签署的一个三百多万的订单,由于对方公司被贺氏收购,所以合作失效,对方当天就毁约并赔偿给盛世二十万的违约金。
二十万对于盛世来说,连工人的半月工资都不够支付。
即便这个单子不黄,盛世园林公司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这一年多褚雨宣也竭尽所能了,如果再接不到新单子,继续下去,只会让公司背负更多的债务。
何况,如今贺南插手,他根本就没有单子可做。
褚雨宣最终决定,把公司盘点一下,申请破产。
褚江龙还在医院,梁玉茹这两年经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而弟弟褚雨帆只是一名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刚满二十岁,并且是个半聋哑人,褚雨宣没有家人可以倾诉,只能偷偷和梁宴商议。
褚雨宣和梁宴用了一星期的时间,大概盘点了一下,现在宣布破产,除去拍卖入账和工资支付等各项收支之后,公司总负债在4000万左右。
这就意味着,一旦宣布破产,褚家除了一无所有之后,还要背负4000万的外债。
褚雨宣在确定要破产之后,他长久以来快被压垮了的仿佛有着千斤重的双肩竟然瞬间觉得轻松很多。
当然,在宣布破产前,褚雨宣决定赶在月末进行最后一搏。
现在的情况,谈合作伙伴是拯救盛世的唯一希望,虽然这个可能性十分渺茫。
晚上,褚雨宣正在书房查看破产申请文书,梁玉茹就端着一杯果汁推门进来了。
褚雨宣飞快切换了电脑页面,看了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妈。”
“嗯。”梁玉茹走过去把果汁递给褚雨宣,目光灼灼的望着仰头喝果汁的褚雨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褚雨宣看出梁玉茹脸上的异样,心里咯噔一声,把剩余的半杯果汁放在书桌上,扶着梁玉茹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先试探性的:“晨晨在楼下?”
“嗯,小帆在陪他看电视。”梁玉茹坐下后,拉着褚雨宣也坐了下来,一脸为难的表情问:“雨宣,公司……最近怎么样了?”
盛世园林公司算是褚江龙当初继承下来的家业,梁玉茹早年和褚江龙结婚的时候,在公司做过几年人事管理,后来生下褚雨帆,褚雨帆天生听力差,发音也有问题,并且在两岁多彻底失聪,为了照顾褚雨帆,梁玉茹再没有出去上过班。
这也是后来褚江龙和梁玉茹领养褚雨宣的主因。
现在,作为家庭主妇的梁玉茹只知道公司资金紧张,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褚雨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仔细寻梭着梁玉茹脸上的表情,佯装淡定:“妈,公司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尽力在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那就好。”梁玉茹明显吁了一口气,她握住褚雨宣手腕的手紧了紧,眉心的愁意更浓了几分:“雨宣啊,那位治疗聋哑的外国专家联系上了,不过去S国需要180万,公司这种情况,我……”
她敛着眉看着手中握着的褚雨宣细瘦的手腕,鼻子有些酸:“如果现在不行,咱们再缓缓。”
因为褚雨帆毕竟不是天生的聋哑儿童,所以这些年,褚家一直没有放弃过努力。
“联系上了?!”褚雨宣脸上闪过一瞬的惊喜,然后他连忙低头掩饰住眼底的灰暗,反握住梁玉茹的手,果断道:“妈,您放心,这几天我就把钱凑齐,Abbott医生很难预约,你明天就开始安排出国事宜。”
“雨宣,我……”梁玉茹眼底闪现泪光,她颤着嘴唇一遍遍摩擦着褚雨宣的手背:“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看你这一年多,瘦了那么多,我还拿你弟弟的事情难为你。”
当年,褚江龙和梁玉茹领养褚雨宣,就是看中了褚雨宣的双儿身份,作为双儿,既能当男人在关键时候撑起褚家,又因身份迟早要结婚生子。
他们领养褚雨宣确实是为了给有身体缺陷的褚雨帆铺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再有些偏私,梁玉茹也早把褚雨宣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生病会抹着泪给他熬药,见他辛苦也会心疼难过。
“妈,您说什么呢!”褚雨宣绷直了脊背,笑着对梁玉茹道:“我是雨帆的哥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钱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
褚雨宣安抚了梁玉茹,并起身关了电脑,扶着梁玉茹下了楼。
褚雨宣陪梁玉茹和褚雨帆坐了一会儿后,抱着晨晨上了楼,以往工作忙,晚上晨晨跟着梁玉茹睡的时候多些。
不过,即便如此,褚雨宣很少和晨晨分开超过一天,大概是这几天他去泰城的原因,小家伙一见到他就特别黏。
褚雨宣近来也备受打击,晚上抱着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