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不愿试一试?”说着,他期许的目光望着楚浔,等着她的回应。
楚浔低下头,苦涩道:“陆先生,您的土地再肥沃,打死我也不敢承包啊,我是个贫穷的佃户,付不起的地租。”
“你在回避?”陆荣追问。
“我觉得这不真实,这样的光环让我踩在美丽的云端,我害怕有一天我会梦醒,被打回原形,从高高的云端重重地跌落……”楚浔抬眸,伸手做了一个虚拟的动作,她抬起手臂抓了一把空气,打开拳头,是空空的掌心……
陆荣把车开进了楚浔住的一个老旧小区,这是一个机关大院,在绿树环绕下,有几十栋红砖房的小高层。
楚浔住的寓所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弯弯绕绕,十分静谧,因为一场暴雨的缘故,地面上有不少枯枝落叶,残败中带着些沧桑的诗意。
陆荣把车停在院中一株老梧桐树下,熄了火,准备送送她。
楚浔制止道:“陆先生,就到这里吧。”
“以后常联系。”陆荣唇角微弯,抚了抚楚浔被秋风吹乱的发丝,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小女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
生命中动过真情的女人不多,这个小女人确是让他最为心动的一个,也许是生命中一段绕不开的枝桠。
“好,常联系。”楚浔淡淡地笑,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纤细修长的身影立在风中,看上去楚楚动人。晚风卷起她的发丝,她拂了拂,羞赧的脸颊像一枝鲜艳欲滴的海棠。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快步跨上斑驳的台阶,迅速隐没在一片浓荫中。
直到听到她细高跟鞋踩着水泥地面哒哒哒的声音,在昏暗的楼道里逐渐消失,陆荣才驾车离开。
楚浔站在阳台,看着院子里空荡荡的车位,心里莫名划过一丝落寞......
就像一头在泉边渴饮的小鹿,刚刚尝到泉水的清甜,却被戛然而止,她小心地把这段难以言状的感情默默地放在心底,不敢轻易再去搅动。
陆荣是杀伤力那么强的一个男人,她没有把握能够驾驭这样的男子,与其被他伤害,不如不要靠近。
她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把一个月积累的家务迅速地清理,然后理顺工作上的事情,便准备抽空去闺蜜的鱼摊看看。
阮青青那丫头失联一个月了,联系那丫头,却不接电话,这到底搞什么鬼?
晚上七八点,楚浔收拾停当,准备下楼去扔垃圾,走到楼下,路边,一辆显眼的金色宾利不知何时停下了。
当对上车上人深沉愧疚的视线,楚浔脸色一变,快步走过。
“楚浔,你别走!”车里的白色休闲装男人长腿跨下车,激动得一把抓住了她。
“江淮远,你放开我!”楚浔愤怒地甩开被他抓住的手,厉声喝道。
“我们谈谈?”江淮远看着楚浔眼里冷漠的反应,眸里被深深刺痛。
“谈谈?是要告诉我不要再纠缠你?还是告诉我你想脚踏两条船?”楚浔一脸麻木,对于这个江淮远,她已经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如果再回头,那就太对不起自己!
“楚浔,上次在维也纳酒店,林茵出言不逊,我代表她道个歉。”江淮远一脸诚意。
“淮远,当我祈求你相信我,原谅我,接纳我,你却用无情的话语驱逐我,宁愿相信林茵也不愿相信我一个标点,像嫌弃一只蛆虫一样对待我,现在你见我有了新的靠山,是不是不习惯了?”楚浔看得澄明,这个江淮远不可能还爱她,他的企业需要林茵的明星效应,他企业的产品都是林茵给他代言,这样一个长期的流量支持,他怎么可能舍弃?
“楚浔,给我一个机会,我想重新认识你。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江淮远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
“遗憾?呵,我们之间还有关系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句话是不是太迟了!亡羊补牢,还有用吗?!放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上次在维也纳,你已经看明白了吧?我现在不是一个弃妇,已经找到了比你完美一百倍的男人,还需要谈吗?”楚浔冷眸盯着他,笑得蔑视……
江淮远哼笑一声,满脸不相信,“楚浔,你就别在我面前逞强了,你是不是因为我甩了你,就随便找个有钱男人,做他的地下情人?陆荣那个男人没那么简单,他不可能看上你,他一定有别的企图!”江淮远深邃的眸里闪过冷意。
“呵,淮远,得不到就这样贬损他人?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我是离婚了,被前夫主动抛弃,难道凭这点黑历史,我就永远找不到好男人?永远是个没人要没人疼的离婚女人?江淮远,我提醒你,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我还像以一样傻?老实说,我的条件并不像你想象中的差,除了你,我其实有很多选择,没有你的束缚,我的世界海阔天空!呵......”楚浔嗤笑,冰冷的视线扫向已经没有感觉的男人。
江淮远俊逸的脸滑过一丝扭曲,挥拳怦地一声砸在自己的座驾车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