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家。
纪氏集团掌权人纪少雄脸色阴沉地屹立在宽阔的客厅,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阮夫人,犬子和令媛两年前订下的亲事,你还认不认?”
纪少雄先发制人,唇角斜挑着,眸中透着一股老辣和狠决。
“纪总,这桩事是青青爷爷生前订下的,他没有征求过我们的意见,我是不会同意包办的。”
阮妈妈淡定地坐在沙发,冷眼望着强势的纪少雄,语气蕴着不悦。
“你不会忘了你们阮家曾经签下的借款协议吧?你以为就是订亲这么简单?”
“借款协议?不是早就还清了借你们的五百万?”阮妈妈一愣。
纪少雄手里握着对阮家生杀予夺的王牌,他阴沉地笑,“阮夫人,你前夫生意失败,之后又借了我一千万资金,弥补你们阮氏企业资金链断裂,难道这事你一点都不知情?”
一千万?!
阮妈妈一听,脸色顿时煞白!
“借据呢?”阮夫人问得有气无力,颓然地坐在沙发。
阮家的小厂早几年就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而破产,现在自己又检查出尿毒症,需要大笔资金治疗,哪里还有能力还这笔巨款?
“喏,这是当年的拮据,白纸黑字,我不会诳你!“纪少雄拿出借据。
“我和他早就解除了婚姻,这是他个人的借款,你应该找我的前夫!”阮妈妈据理力争道。
“这笔借款可是你们夫妻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债务,你也有500万的债务,你难道不认?那我只有诉诸法律!“
阮妈妈颓然道,“这事,你让我考虑考虑,毕竟我要先和青青通通气,这对她太突然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纪少雄一听阮夫人的语气弱了下来,和颜悦色道,“好,我们会给你们时间考虑的。一个月之后,我纪家等你们最后答复。”
阮妈妈默认,她送走债权人后,颓然地枯坐,目光哀怨,阮青青是她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儿,她怎么忍心把这样一个宝贝疙瘩送给纪家那个混小子?
纪家老三花花公子一个,圈子里哪个人不知道他的劣迹?
“老妈,那个老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阮青青一直站在楼上听着,大概的意思她听得八九不离十。
“嗯,青青,都怪你爸,这个不要脸的老人渣!他自己在外面逍遥,留我们替他背债!”阮妈妈愤怒道。
“老妈,天无绝人之路,我去找那个老混蛋要!债是他欠下的,我们没有理由承担!”阮青青态度坚决。
“青青,那个无奈他会给你吗?!他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怎么还会管我们娘俩死活?”
“老妈,你安了,我这就去找他要钱!”
“青青,你别去了,那个人渣没有底线!”阮妈妈一听,慌了,连忙拦住,生怕女儿吃亏。
阮青青挣脱母亲,倔强地出门,去找人渣父亲。
......
阮青青汗流浃地把电动车开进一条幽静的小巷,在距离一座豪华别墅500米远的地方停下,在电动车上静坐了几分钟,吸了一根女式香烟,然后提着一个水果篮和几盒点心下车,锁好车,脚步踯躅地走向那座她厌弃的别墅。
那个女人不在,只有奶奶在家。
“青青啊,你别犟啦,回你爸家住吧!”老太太犹豫着开口。
阮青青没有吭声,唇边扯出一丝冷笑,这几年来,她父亲有了新欢,组建新家庭之后,便对她漠不关心,甚至帮继女抢她的初恋,还将他抵债给纪家做儿媳妇,那个人渣还算什么父亲?
想到青梅竹马的裴远被继母的女儿阮薰儿骗到手,她胸腔压制着一簇熊熊燃烧的火苗。
“奶奶,我爸什么时候回来?”阮青青着急地问。
“就快回来了,你等等,陪奶奶吃晚饭,别急着走!”老太太舍不得地拉着孙女的手。
阮青青只好安下心等,左等右等,到了傍晚,还不见人影,这时,接到一个买主的电话,“喂,请问是西门农贸市场的网红鱼摊吗?”一个顾客电话里问。
“是!请问您要鱼吗?今天的已经卖完了!”阮青青抱歉地说。
“我们需要一些新鲜、高档的水产,像虾蟹、蛤蜊、海鱼和淡水鱼,各要十斤,明天有货吗?”
“有!请问送哪里?”阮青青高兴地接单。
“请于明天早上八点前送沁园别墅12栋,货到了联系我。我是这家厨师,明天主人家有个晚宴。”
“好,我明早一定送到!”
阮青青挂断电话,想一想这是个大单,而自己还没有进货,便匆匆辞别老太太,“奶奶,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我爸来了,你跟他说一声,我来找过他,希望他还清自己两年前向纪家借的一千万,这笔账别想赖在我妈头上,更别想让我嫁给纪家那个混混!”
竹筒倒豆子地说完,阮青青背起一个绣花的布包,便准备离开阮家,却被老太太叫住了, “等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