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继续维持的必要?”楚洵白了他一眼,反问。
“那你觉得为什么没有必要?你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陆荣眯眸淡笑,答非所问,一双深邃潋滟的桃花眼,充满耐性,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一股倔劲,不过,他有的是耐性。
楚浔白了他一眼,干脆不再理会他,她知道他不正经起来,她不是他的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从衣柜拿出自己的睡衣,默默地走向浴室。
陆荣勾唇,望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口的俏丽背影,抚唇一笑,“这女人还真是小心眼。孔夫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忘养也。”
楚浔刚要踏进浴室,恰巧听到他后面一句,秀美眉毛一锁,转身,清丽的眸瞪了他一眼,不悦道,“陆先生,你既然觉得女人可以和小人相提并论,那就拜托解除我们的婚姻?”
“女人,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楚浔看着陆荣冷峻的深眸,染上一丝落寞,话到唇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陆荣讽刺地笑了笑,一脸挫败,“原来是我太自恋了,楚小姐,如果你还是坚持和我终止婚姻,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要输得明白,是不是别的男人?”
楚洵愣了,难道他还是以为她在精神上出轨?
这男人不是一只醋坛,简直一只大醋缸,她可恨又可笑。
她没有正面回答,嗤笑道,“陆先生,你觉得我像那种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女人?”
陆荣抿唇苦笑,“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成功,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创富能力,放眼b市,甚至全球,都堪称翘楚,能比得下我的男人,并没有几个。比我稍微成功那么一点的,但没有我的颜值,和我颜值旗鼓相当的,但没有我的财富。所以,我对女人从来没有过低声下气,你,楚浔是第一个!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挫败过,你,楚浔,是第一个!”
说完,他从床头柜抽屉掏出一盒哈瓦那,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长腿优雅地推开玻璃门,走到卧室外面的露台,在一把藤制的休闲椅上坐下。
她真以为他是缺尤物的男人,他为了满足生理需要,饥不择食?
烟头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明亮,幻灭,终于吸到第三口,他烦躁地把香烟头摁灭在几上的烟灰缸,淡淡开口,“沉默就是默认。”
楚浔涩然一笑,立即澄清,“陆先生,我说过如果我们要在婚期内和平共处,就应该互相尊重,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我们之间缺乏信任。”
楚浔听着他说的话,内心压着一股惊诧,他深沉起来,怎么让她有一种他喜欢她的错觉?
楚浔默默地合上浴室的门,转身一看,轻奢风格的浴室,突然在细节上有了一点点变化。
盥洗台换了,看上去像一只大大的鱼缸,透明的玻璃夹层,可以看到一缸漂亮的红尾金鱼,在一片片巴掌大的莲叶下,生动地摆尾摇曳。鱼缸和盥洗台的结合,让她眼前一亮,在洗脸的时候,她就可以驻足欣赏那些可爱的金鱼。
她只是之前在一本家居创意杂志上看过这款盥洗台,没想到在浴室里就看到这一款正品。
她微微惊诧,没想到他会关注她的喜好。
它的名字叫moodybqubriumsink,是由国外一家专售创意产品的公司推出,设计师将盥洗台直接设计成了玻璃水族箱的造型,并为之配备了供氧、水过滤和循环系统。所以,使用者可以在中间的夹层安心的放养几条小金鱼,形成独立的生态系统。
不过她觉得,放在家里还是太奢侈了,更加适用于星级酒店或餐馆。
站在盥洗台前,她欣赏了会无忧无虑的小金鱼,然后对上镜子里自己美丽却显得茫然的脸,清澈的眸光泛起一丝困惑、不忍。
那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眼神里的那种落寞,一个上位已久、横扫商界的大鳄,他深邃沉默的眸光里,划过的那抹孤独求败的苍凉,她的心仿佛被一根利器深深地刺痛,她一直隐藏的心,为什么这一刻,要对他柔软?
只是一段并没有感情的契约婚姻,两个并不对盘的人,为什么会觉得彼此受伤?
她不相信陆荣爱上了他,她清楚地记得那次在他的飞机上警告过她,最好不要爱上她,否则……也许死得很难看?
但自己呢?
扪心自问,他并不令她讨厌,她甚至对他产生幻想,她喜欢他的长相、霸气而神秘的气质,甚至他冰冷魅惑的笑,想起那深夜里低沉性感的嗓音,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她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每次的负距离接触,他的霸道和温柔,让青涩的她,忘记所有的矜持和理智……
“咳咳。”陆荣一声轻咳,楚浔把思绪从绮思中收回。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好像立在门外等待。
楚浔看了镜子一眼,那一抹潋滟的绯色,让她的脸顿时羞红。她连忙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