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坐在茶铺,一边品着清茶,一边回忆起了数年前那惊险无比的往事……
渐渐地雨歇了,铺子外的云雀也开始叽叽喳喳地热闹起来,在水亮的草丛间掠来掠去。
楚浔品完最后一杯茶,摸摸自己淋湿的发,干得差不多,从手提袋拿出一张钞票,正准备结账,这时,茶铺里又来了客人。
“老板,来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外加一盘马蹄酥!”
一阵骄慢的女声冲入耳际,在这空寂的茶铺内格外响亮,随之,几块大洋哐当地砸在掌柜柜台上。
“好,好,小姐里面请!”店小二恭敬地把一名孔雀绿旗袍女子迎入内堂。
楚浔被这女子的声音吸引住了,她循声望了过去,却见是杜九笙的大千金杜莎,她连忙扭过头去,从手提袋里拿了一把折扇,避住自己半张脸,正要离开铺子,却未想还是被眼尖的杜莎莎给发现了,她惊叫一声:
“楚姐姐!楚姐姐!”
楚浔见躲不过了,只好停下步,点头笑道:
“杜莎,多日不见啦!”
“楚姐姐,我怪想你的,你来上海了,也不来找我!”
“呃,我这次来是办私事,等忙完了,我去找你。”
楚浔说完,准备告辞,却被杜莎给缠住了手臂:
“楚姐姐,有什么要紧事,我们不能叙叙再走?”
“杜莎,我真的有要紧事要办,这样,我留地址给你,你可以到龙华路瑞华旅馆来找我,三天内我不会离开b市。”
“好吧,楚姐姐,你先去忙!”
楚浔快步离开茶铺,杜莎望着楚浔秀丽的背影怔怔出神,她虽然反感自己的父亲见到漂亮尤物就不能自持,但爸爸的女朋友已经有了四个,老爷子家大业大想再交一个她也无所谓?若是帮自己的父亲把这个惊为天人的楚浔弄到手,那老爷子还不把她宠上天?
“小姐,您的茶!”
“留着你们自己喝吧!”
杜莎推开店小二,立即迈出铺子,悄悄尾随楚浔而去。
杜莎在后面紧跟着楚浔,当她准备跟上楚浔穿过一条马路时,险些一辆飞奔的轿车撞到,她惊吓地尖叫,引来楚浔回头望见,却也把自己盯梢的计划泡汤了。
穿过熙攘的人群,拐过几道里弄,楚浔停下步子,望了望身后,才放下心微微喘气。
“好啦,总算把尾巴给甩掉了!”
楚浔叹了叹,见自己走进了一条斑驳的老街,街道深处好像有一家大门紧闭的修道院,马路两旁高大葱郁的法国梧桐树已经开出了一串串紫色的梧桐花朵,衬着这寂寥的街道多了几分生机。她此时也无心欣赏这街边景致,她走到树荫下等起了车。
“小姐,要打车吗?”
一个戴黑色毡帽、一身黑褂子的黄包的哥从街角拐过弯来,向树荫下的她招手。
“师傅,带我去陆记水饺店。”
“快上车吧,小姐!这条街,出租车可不多,您要错过了我这趟,就要等大半天啦!”
的士司机热心地提醒到,可说话的语气,楚浔总觉得有些怪异。
“小姐,我们快走吧,办事要紧!”
楚浔拉开后座一上车,的哥就脚板抹油地飞快跑起来。
楚浔路盲得比较严重,虽说上次特意留意了陆记当铺的方位,可穿过四通八达的街巷,她完全迷失了方向,任由的哥拉着跑。
的哥颠得越来越快,她觉得胃有点震荡得厉害,刚才在茶铺里吃的小酥饼,一阵阵地往上涌。
“师傅,停下!”楚浔用手压着肚子,慌忙喊叫。
的哥装作没听见,丝毫不理会,继续加速行驶!
……
书房内,沈笛垫脚取下洋酒,又从抽屉的暗格内翻出一包药粉,葱白手指间的药粉缓缓抖入酒瓶内,她唇角浮出一丝妖媚的笑。
“阿荣,陪我喝!”
沈笛媚眼如丝,整个人顺势倒在陆荣怀里。
陆荣拿着酒杯,望了沈笛一眼,却皱了皱眉。
沈笛见他迟迟不喝,她目光闪了闪,试探的问:
“怎么了?为什么不喝?”
陆荣从来没有见过沈笛这样,他眼眸一暗,举起杯子的酒液一饮而今,沈笛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陆荣睡得很沉,第一次,居然深睡得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沈笛起床,披了衣服起来,站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面如桃花的自己,她手指轻轻拨了拨柔软的发梢,斜眼又瞥了一眼床上的陆荣。
走廊上,沈笛边走边不断朝四周张望着。
见周围没有人过来,沈笛这才放心的推开了陆荣房书房的门。
沈笛拨通电报机,并没有用电报信号,反而是用了最隐秘的莫尔斯码将一封电报发了出去,而电报翻译成中文便是言简意赅的六个字——
“黑鹰计划已启动!”
陆荣醒来时,居然已到下午时分了,他揉了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