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迎面而来,宝珠嗫嚅地迎着她的目光,不禁打了寒噤。
“你来这里干什么?”暗沉的嗓音咄咄逼人。
“沈小姐,乔管家送来两本账本,让你过目。”
“知道了,下去吧,没有我的交代,不要随意上来。”
沈笛收了收紧张的胸口,语气有所缓和,但对佣人的语气仍然是冷冽,毫无温度。
她利落的卸妆,换好睡衣,奶白色的绣花软绸宽松长裙垂在她白皙纤细的脚踝,挽在脑后的发髻散开,一头波浪卷的秀发,波涛汹涌地披散在肩部两侧,越发衬托她小巧的脸颊光洁照人。
她端着一杯红酒下楼,懒洋洋地躺在宽阔的贵妃塌上,微咪着双眼,宝珠蹲着身子,在她脚下,为她捏着腿。
“沈小姐,我听乔管家说,陆太太和陆老爷商量着让您正式掌家,还说少夫人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不但不会管家,连儿子也生不出来!”
沈笛睁开眯缝的丹凤眼,晃了晃手中高脚杯中的红酒,浅浅啜了一口,微醺的脸蛋,挤出几丝讥讽的笑,她抿了珉薄唇,低头望着蹲在脚下的宝珠,不仅多看了几分,她看宝珠瓜子脸儿,一双清澈的眼眸黑白分明,像星子一样闪亮,素净秀丽的长相,在宅里的丫头中也是出众,心想姿色好的小丫头,哪个甘心当一辈子佣人?
她轻浮地笑了笑,暗沉的声音利诱道:
“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乖乖地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宝珠佯装受宠若惊,更加卖力地为她一边捶着腿,一边颞颥地应承着:
“宝珠愿意为沈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你起来吧!”
沈笛刻意装出可亲的姿态,热情地拍了两下楚浔瘦削的肩膀,这两下拍击,却像灌注了很大的力道,宝珠不禁缩了缩肩膀,看来这沈笛是受过训练的人,有几下身手。
“去吧,把王厨娘给我热的百合莲子端来。”
她有意支开宝珠,走到窗边,抽出藏在宽大袖筒里的微型手电筒,往漆黑的夜幕上,打了三下手电光,很快,她望见天幕不远处,也回了三束手电光。
她唇瓣浮起冷艳的笑,宛如黑色的天幕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她藏好手电筒,轻轻张了张嘴:
“喵呜—喵呜,咪咪,咪咪?”
那是她养的一只白色波斯猫,沙发底下传来细微的喵呜声,她躬下身子,低头扫向真皮沙发底下,果然一团球蜷缩在黑暗的沙发底下,她兴奋地趴到地板上,侧着头朝沙发底下低低地呼着:
“来,来,我可怜的咪咪,到妈妈这儿来。”
白色猫咪听到熟悉的呼唤声,慵懒地从沙发底下钻出来,一下跳到沈笛怀里,沈笛亲昵地抚摸着猫咪的脊背,白猫舒服地闭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娇声。
沈笛赤足踏上绣花平脱,抱着白猫出了客厅,往院子里闲散地走去。
墙角的白蔷薇在微风下拂来淡淡的清香,和着兰草的空谷幽香,让她不禁沉醉。花丛里震荡了一下,怀里的白猫嗅着鼠类的气味,迅速跳下她的怀,像闪电,扑入花丛。
“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捉鼠!”
沈笛无奈地叹息一声,看到不远处陆爵爷的书房里还亮着晕黄的灯光,几名人影在暗黄的窗纱下投下黑色的人影。
她竖耳一听,好像是陆爵爷的窃窃私语,她下意识地蹑足疾步闪到窗下。
窗下杂着一大丛带刺的仙人掌,她窜入仙人掌中,尽管万分小心,手上还是扎到几根尖利的细刺,她不禁痛楚地低吟一声,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一片的夜色中,还是清晰地传入陆爵爷的耳膜。
陆爵爷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掀开窗帘,见深沉的夜幕下寂静一片,一只白猫从花丛中窜出,嘴巴刁着一只死鼠,得意地喵呜了一声。
“原来是只猫,吓老夫一跳。”
陆爵爷胸口松了松,自言自语地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与秘书密谈。
……
楚浔下定决心,决定借助外援带了两个佣人到一栋复古小洋楼前。
她一身肃穆神秘的黑色紧身旗袍,快步进去,忍不住掩了掩鼻子,谁也不知道,这里的字画多得已经都可以从空气中嗅到它的霉味了,当然,它们的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
洋楼内院是中式的庭院,恍若皇家庭院一般蜿蜒延展开,楚浔踩着湿润的青鹅卵石微微提起裙摆,脚下穿的是西洋浅口小皮鞋,踩在地上有些湿滑,她得小心翼翼才是。
“楚小姐,老爷子等你两个时辰了!”
开门的男人说话毕恭毕敬,只是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和那尖细的嗓音还是让楚浔有些不习惯。
她点了点头,掀开沉重的帘幕,朝里走去。
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挂满字画的墙壁旁边,挡住了房间内大部分的光线,楚浔进来,低低的叫了一声:
“老爷子!”
男人回过头,鹰隼的黑眸掠过冷意,伸手抚了抚鼻,大拇指上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