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九尾狐，并非是真姿。

    而是投影。

    在封神之后，一直活跃于大地之上的九尾狐，也正是这么一个状态。

    过去霍乱周天子的褒姒。

    如今，更是窃取了齐国最高之位。

    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

    “如今神代远去，那些该死的仙神，终于离去，到了群星之上。”

    背后，绒毛尾巴轻轻摇曳，带起一阵香风，曾以苏妲己、褒姒等等为名的狐妖躺在上方，雪白的大腿轻轻晃动。

    曲线浑圆而饱满，精致的臀部在衣裙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胸口之间隐见沟壑，轻微颤动着。

    她看着苏聂，金色的眼眸带着几分璀璨：

    “不过，当年那个家伙留下来的封神榜却依然存在，并且化为了收束世界玄妙、维持最后神秘存在的世界里侧。”

    星空之外。

    封神榜，世界里侧——

    苏聂目中光芒微微一闪。

    心中的某种疑虑，便也随之消散。

    是的，

    ——疑虑。

    事实上，在此之前，越是行走在这个世界，他越有一种奇妙的既视感，毕竟基盘、玄妙之类的，再加上眼前九尾狐的模样，总让他有一种莫名错觉。

    感觉……就像是自己在穿越之前，曾经玩过的某个游戏的世界观一般。

    但现在，没有这个疑虑了。

    因为，封神榜化为世界里侧，诸神归于群星之上。

    这在他的印象认知里，

    是属于完全不同的“设定”。

    苏聂想了想，接口道：“封神一战，你的本体被太公封印在了封神榜之中，所以你想要借助我的手……去帮你挣脱封印，对吗？”

    他如此猜测着。

    “没错，封神榜是天道凝练，也只有同样由天道衍生而出的仙灵之力能够触碰，开启……妾身原本是想寻求那位仙灵的帮助，只可惜被她拒绝了。”

    九尾狐挥了挥手，道：“但找你，也同样可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额头之上此刻浮现地，正是那来自真仙的刻印吧？”

    “交换刻印，互相契约存在——真是令人羡慕的关系呢！”

    这么说着，

    那绝美的身影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幽怨。

    被看透了。

    这并不意外，对方是古老的妖神，哪怕并非真身存在，但眼力与能够展现出的实力从来无关。

    苏聂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有些犹豫。

    以正常人的角度来说，其实他是动心了的，面对着九尾狐的美貌，这世间恐怕也没有人可以不动心……尤其是其身上，还具备着极为古老的玄妙。

    无情无欲，那是圣人。

    而不是他。

    但是……

    “我已经有了妙戈。”

    感受着眉心刻印的强烈跳动，苏聂抬起了眼眸，回应道：

    “所以，请容许我拒绝。”

    …

    …

    从齐国王宫出来，路上大雨仍然在下。

    只要苏聂不想，

    这场大雨，便永远也不会停止，但也并不会引起灾害——

    因为那落下的雨，在玄的权柄操纵下，最终依然会化为水汽，重新回到天上，如此循环，反反复复。

    他脚步微微一顿，侧过眸子，最后看了一眼那高耸的宫殿。

    然后从袖子里……

    拿出了一封书信。

    ——虽然自己最终拒绝了她，但那位真正屹立于顶点的大妖怪，却并未生气。

    反而……更加地开心了。

    “你是来参加稷下学宫的百家盛会的吧？”

    “既然如此，那这件东西，就送给你吧……这可是真正的入场券喔！”

    少女般清脆玲珑、摇曳间无限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到苏聂回过神来，他的手中，就已经握着这一封书信。

    ——稷下学宫，真正的邀请函。

    “原来如此么？”

    手掌摩挲着这封书信，苏聂略微沉吟。

    他所持有的邀请函，

    不过是他人对自己的试探。

    所以所获得的，也仅仅只是进入稷下学宫最外围的资格。

    ——他毕竟并非是诸子百家中的任何一员，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现在……

    他却获得了真正的，进入到诸子百家核心盛会的资格。

    这下子……

    “倒是有趣。”

    苏聂嘴角微微扬起。

    试探他的人，肯定能够进入稷下学宫核心盛会。

    若他突然出现，想必……

    “应该足够惊喜了吧？”

    这也正是他之所以没有拒绝这份礼物的原因。

    既然要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