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活动着劳累的身躯,棕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黄的光芒。抬起左手稍微用力,闪着森然寒光的银白色袖剑噌的弹出护手,看着袖剑细长的剑刃,江哲的声音仿佛带着有些怀念的情绪说道:“当初的我饱受压迫(口胡),而导师你将我从残暴的波奇亚巡逻队中救出,那个时候我能够想到的就是在你手下效命作为人生信条。乌戈大师所传输的所谓兄弟会的信条将我改变,认为信条是将我从迷茫中带出的最好理念,我始终相信着我的存在是为了守护解放陷入残暴统治中的人民、粉碎那些权利所滋生的野心、以及弘扬兄弟会的信条,让大家都能摆脱迷茫。”
“但是,真的将里斯本从野心勃勃的圣殿骑士手中夺回来时,我发现了事情好像与我所想的不太一样。”
“摆脱圣殿骑士威胁后的小部分刺客不再像以往那般隐藏在阴影中,那他们在干什么?”江哲不禁问道,随后有自问自答。
“他们在抢劫贵族、富商的财物,甚至将血腥和暴力摆到了台面上。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带着一众刺客的我被这些民众惧怕着,惧怕着给他们带来自由的人。”江哲摸了摸头。
“希塔,那是...”艾吉奥刚想说些什么,江哲抬起了手,打断了艾吉奥的发言。
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兄弟会所招收的都是被压迫的人民,其中不乏佣兵以及盗贼,甚至是杀人狂。但这不是他们杀人放火的理由,所以在后来,我亲手杀了这些组织的臭虫。”
艾吉奥看着江哲的眼睛,说道:“孩子,我不怪你,在偌大的池塘中,不仅有无害的草鱼亦有阴险的毒蛇。所有的存在都是有着自己两面性,而我们口中的‘自由’也不是无理由的放纵,有了个人信念的束缚,或许存在的东西就有了能够定义的价值,存在的价值我们并不能用尺寸作为衡量,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所爱事物的价值,比如这个。”
艾吉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项链,说道:“这个东西是我以前所爱之人给予,而它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破项链,但对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江哲在艾吉奥的话语中也体会到了许许多多的哲学道理,再次行礼道:“多谢导师教诲。”
“我在亲手结果了那几人后,站在楼顶想了很久,我认为万物之所以存在,是有着他们互相的平衡。万物都是对立面的,无论是黑夜与白天,苍天与大地,灼热与寒冷,黑暗与光明,刺客与圣殿。”语罢,江哲看了看正在沉思的艾吉奥继续说道。
“万物皆有平衡,在我看到民众被我们统治的时候就能够看出,对于他们来说哪有自由,只是上头换了一个人而已。导师你也说过,过分的放纵不是自由。而我们刺客招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将自由作为了一种福利,一种打败圣殿骑士后就能掌控的权利。打败了圣殿骑士就意味着可以放纵,这在底层刺客中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信念,所以他们夜以继日的捕杀着圣殿骑士落单的士兵,让自己早日‘自由’。”
“刺客是代表着自由,那圣殿自然就代表着的是秩序。秩序和自由之间不能失衡,绝对的自由和绝对的秩序都将给人们带来灾难。”
艾吉奥说道:“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将处于里斯本和巴塞罗那的圣殿骑士全都赶往了巴黎,杀戮并不能阻止战争,事实上,只要有人类的存在,所潜藏在人类内心的欲望和野心就会自然而然的将人类们卷入战争。所以对我来说,圣殿不能灭亡,圣殿更像是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剑,掉以轻心了,就会陷入无边地狱。”
“所以你将圣殿放走了?”
“对。”
“不后悔吗?”
“不后悔。”江哲眼神坚定。
艾吉奥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江哲的肩膀,说道:“你通过了我的考校,我亲自给你主持授衔仪式。”
江哲有点懵,本来还想倾诉一下他所信奉的血腥之道,这就通过测试了,连忙对着即将走下楼梯的艾吉奥说道:“我还没说我的信条是什么呢?”
艾吉奥回过头,带着几分笑意说道:“这很重要吗?”然后就走下了楼梯。
江哲似是非懂的挠了挠头,这才缓缓走下楼去。
仪式很简单,在刺客大厅的主厅上江哲缓缓的随着乌戈的脚步走在红毯上,两边站着的都是身穿刺客服的刺客们,艾吉奥身穿着黑色长袍,将在火炉中煅烧不久的铁钳轻轻的压在了江哲的右手无名指上,炙热的铁片将江哲的手烫的滋滋作响,江哲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动摇,仿佛这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仪式完成,跟随着艾吉奥登上刚刚从楼上下来的高塔,站在方才谈话的地方,江哲当着乌戈和艾吉奥的面大声朗读了组织的信条。
“我们服侍于光明,耕耘于黑暗,我们是刺客。我们的智慧通过信条中的这些言辞来揭示。当其他人盲目寻找真相的时候,记住……万物皆虚。当其他人被道德和法律所束缚的时候,记住……万事皆允。”
说完就纵身从高塔中跳下,享受了久违的信仰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