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林道的尽头,我来到一座已经荒芜的村庄。我试着推开大门,啪的一声,它们直接倒向了我施力的方向。一个月间,这座村庄却似乎经历了数十年的光阴一般。菌菇繁荣的生在木质的墙角。村庄的中央,那蕴藏着宝贵的水源的井边,是已经化为了枯骨的昔日的居民。他们还保持着昔日安眠时的姿态,仿佛依旧沉睡在梦乡。
磷粉的微光指向众多房屋中的一栋平淡无奇的小屋,我迈开脚步走向我应去的方向。吱的声响,洞开的大门,射入的阳光,飘飞的粉尘清晰可见。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磷粉的微光将我带入绕到房屋的深处的另一扇门前,门前的锈迹斑斑的巨锁告诉我来到了正确的地方。
“呼”我稍稍提气,哐的一声直接将大门踹开,如我所想的一样,对于这腐朽的木门来说,寻找钥匙只是浪费时间。
从门后的黑暗中,我听到沉稳的呼吸声。看来艾默里克的女儿,安佐的姐姐,被称为埃玛的女子的肉躯还未随着意识远去。走上前去,随着时间慢慢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告诉了我,为什么艾默里克会将她安置在这偏远的一角。
那是如同巨型蛆虫般的样貌。白色的肉质面庞勉强能够分辨出这具身躯的主人原本是一位人类的女性,寥寥无几的褐红发丝诉说着她与艾默里克之间相连的血脉。腿部早已退化,如同幼小稚鸡一般弯曲细小,手部尚且还保持着人类曾经的模样。呼吸间带着溃烂的浓疮般的恶臭,身躯上的白色肉瘤留下的浓汁是这恶臭的来源。我能感受的这仍留有人类痕迹的几乎与蛆虫无异的生物正在用着尚未退化的肺腔保持着尚且稳定的呼吸。
“呼”皱了皱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走上前去用双手握住它留着黄色浓汁的纤细顺滑的白色手臂,半跪在床边的地板上。不再抵抗着试图挣脱束缚的神智,任由它随着由身边的生物口中传来的“呜呜”声飘飞。头渐渐低下,倒在她的臂弯间,我眼里看到纯白的小道。
缓缓的直起身来,恍惚间看到的是从指间滴落的黑色的泥浆。稍稍的抬头,顺着脸颊,凝聚在下方的粘稠感每流落一次,我便感到一丝颤动,想要躺倒在被淤泥沾染的小径上。整个人都感到十分沉重,我努力的抬起手,看到的却是有着人手形状的介于固态与液态之间的某物,颜色如同跨入村落前的林道周遭的土地一般。随着抬手的动作,手指处的泥浆渐渐失去了形态,向着抬起的右肘的方向缓缓蠕动,指间的触感渐渐的变得淡薄。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抬起另一边的手掌,用它们捂住自己的面庞。无视那冰冷粘稠的触感,努力回想着肌肤的温暖与柔软。渐渐流逝而去的感受变得稀薄,我感到面颊的鼓动,咯咯作响的牙床。
“哈”大口的喘息着,我扑倒在地,用十根指头支撑的变得矮小的身体。大口的喘息着,流向道路两旁的黑色泥浆,汇集在我的方向,失去知觉的下半身逐渐感受到坚实的大地。我再一次努力直起身来,让自己的双膝从躬曲变得挺直。强忍着淡淡的刺疼与麻木感,我继续行走在纯白的道路上,努力使自己的意识不至于飘飞到路的两旁,努力使自己的神智不至于停留在呼喊着理性的草垛上。
走着走着,我来到一处小小的岔口,那纯白道路旁的草木丛生的林地里传来溃烂的肉香。路口漆黑的泥土上的点点白色磷光,告诉我这是我将要迈向的方向。转过身来,继而前行在湿稠的黑土小径上。在道路的前方,我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一棵果树下,那熟悉的半蛆半人的生物旁,是它所依偎的对象。一只比村庄入口处要巨大的多的蠕虫,从土地里探出了半身,用着那花蕾般的巨口中伸出的三根舌触,舔舐着依偎着它的生物似人的面庞。一根褐红的发丝飘落到土地上,那似人的蛆虫,逐渐失去的如同稚鸡的纤细的似足的卷曲处,地下的是淡白的汁液。
尽量放慢脚步,我悄悄来到蠕虫的身旁,抚摸着我认为是它背脊的地方。抬起左手,一只飞蛾静悄悄的升起,环绕在它们的周身。磷粉落在蠕虫的身上,蠕虫发出嘶嘶的声响,将舌触转向飞蛾的方向。稍稍的旋转指间,蛾虫向着林地的深处飞翔。蠕虫静悄悄的沉入了土里,凸起的土面汇集在留下了磷粉的地方,向着森林的深处道路的远方。
被留下的蛆虫,扭动着身躯,发出呜呜的声响,努力向着土地凸起的方向扭动。我用力的将它按在泥土上,这东西发出的悲鸣越发嘹亮。一阵恍惚,我看到果树下,穿着丝绸长裙的幼小女孩,躺在某位妇人的腿间。恍惚间,我看到巨大的蠕虫的舌触舔舐着我的全身,透明的甘甜汁液留在我全裸的身躯上。恍惚间我看到,那女孩的发丝有褐红变的鲜亮。我用力将那女孩抱在怀中,她在拼命的哭闹。哭着哭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闭上的双眼,似乎是进入了梦乡。沉重的踹息声,侵入鼻腔的溃烂肉香。我正穿着踏入林地时的黑色长袍,我的怀中抱着那纯白的半人的蛆虫,渐渐的变得湿稠,我用双手将那乳白的粘液抹净后,在那变得干阉的皮蜕中,有着褐红发梢的女性,平稳的踹息着,仍散出淡淡的腥香。我将长袍脱下,盖在她的身躯上,使她随后不至于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