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高塔的石门,亮起的灯火引导着四人迈向螺旋状的石梯。顺着石阶,不一会安德鲁森一行便来到了高塔的顶端。过于平凡的景象,从除了碎石空无一物的塔顶向四周望去,除了偶尔从黄沙中窜出的食尸鬼们,找不到任何异常的景象。
“唔,这可头疼了。”埃玛走上前来,对着站在塔顶的围墙边的安德鲁森说到。
“现在呢?”安德鲁森显得有些失神,经历过之前种种,现在却是这般的末尾,之前指引着他内心的火焰逐渐变得暗淡无光。
“咚——咚——咚。”随性的敲打着皮鼓,任自己思绪飘飞在星空中,却是越飘越远找不到方向。正当那随着鼓点响起,使耳膜微微生疼的笛声逐渐变得清晰时,洛娜的声音将安德鲁森的思绪拉回了立足的高塔。
“呜,那个,我可能知道该怎么走。”大概是因为安德鲁森和埃玛之间莫名的严肃而感到畏惧,洛娜开口时显得犹豫,话也说得不甚连贯。
“咿呀!”突然回头,两眼冒光的安德鲁森更是将已心生怯意的女孩惊吓的叫出声来。没有理会这声惊呼,安德鲁森握住她的双手紧盯着洛娜的眼睛驱使着她开口直言。
“大概应该往下走吧。”
“喔?你挺清楚的嘛。”听到这话,埃玛拉长了的声调回应到。比起肯定,更多的是质疑,一个并未学习过巫术的女奴,为何会了解加西亚的高塔。
“我之前的主人,曾带我走进过类似的高塔。”话音刚落,似乎又觉得有所不妥,洛娜开口补充道:“便是教育我如何服侍你们的那人。”
“你的语气,似乎对让你至于此地的那人心中并无怨恨?”洛娜的话语勾起了埃玛的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这段过往。
“确实一开始是有过难受的时候,不过更多的人和我一样,在适应后所过的日子相较往日更好。良好的教育,被买下时所获得的一笔不小的财富,优渥的生活。在我的故乡,更多的人与我不同,自愿为这些向主人低头祈祷,希望成为被选中的那位。”洛娜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这不重要啦。嘿,安德鲁森,等等我!”埃玛摆摆手,回过头转向安德鲁森的方向,黑袍擦过她的脸颊,微微发疼。捂着脸小跑着跟上安德鲁森的步伐。在她的身后,洛娜左顾右盼慌乱了一阵后,牵起在一边玩着碎石的安娜的手,拉着她跟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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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响过,安德鲁森又一次踏在那石阶的起点。摇头张望,却并没有发现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光蛾升起,却只是在他的身侧环绕飘飞,摸不着门道使内心逐渐变得焦躁。
“这里。”从堵着楼道的埃玛身侧挤了过来,放下安娜的手,洛娜跪在一处墙角的火炬下,敲打着地板。将一块敲打声并不似其他地方那般沉闷的石板移开,中空处发出微弱红光,一道印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啊,有了。”洛娜开心的喊着,挺起了平坦的胸膛。
“你们那边的巫师都这么喜欢遮遮掩掩的吗?”埃玛凑过身来,看着这印记,向着洛娜倾诉着不满。
“呜,主人似乎说过高塔下的密室是男人的浪漫之类的话。”看着气势汹汹的埃玛,洛娜如同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般带着哭腔开口回答。在话语的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捂起了嘴,正准备开口补充,却被埃玛抢先一步开口打断。
“就称呼成主人就行了,别绕来绕去了,这里也没人在意这个。”不耐烦的摆着手,明明没有人在意,却不厌其烦的提起,这纠结的样子让埃玛感到烦躁。身份地位这东西怎样都好,自己绝不会像洛娜这样,为了家人而放下令自己自傲的女巫之身,迈向阿基坦的宫廷中。不过虽然有提到过,父亲对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般上心,拒绝后便未曾再提起过。
“门的印记吗,那么需要寻找钥匙。”没有理会她们,安德鲁森跪在一边自言自语着。左手抚摸着那印记,右手抬高升起光蛾,随后直起身来,随着蛾虫落下的磷粉前行,最后来到不远处的一处墙壁前。
抚摸光蛾最终停留的那块石砖,似乎有些微微下凹。安德鲁森稍稍用力,石砖便向内侧陷的更深,绿色的光芒从那石砖陷入处的侧旁逐渐变得明亮。将手探入其中摸索,最后找到的是一块相对较薄的石片,那石片正是绿光的根源。捧起石片的安德鲁森,走向地板下石印的方向,用发着绿光的一侧盖在地板下的印记上。
“有必要弄这么麻烦吗?直接开个门不就好了,怎么看都不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而设置成这样的。”往随着印记的贴合而逐渐下陷,最终组成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的地板,埃玛抱怨到。
没有回应这抱怨,看着这通往高塔地下的通道,安德鲁森喊着:“赞美蠕虫之母,我将进入愁苦之森,我将进入永劫之谷,在那万劫不复的人群里,愿你的蛾光引导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中。”快步走向石阶的下方。在他的身侧,微小的光芒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的天,又来了。”捂着头,跟上他的脚步,埃玛不禁想到在阿拉贡时的景象。这次不会又要看着他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