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凶宅里的阴气更重了。贺逸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寒意,周围的灯笼在依旧燃烧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暖气。
边邰槿默默地瞥向了院子里的桂花树,崔晓似乎很紧张那棵树,面色紧张的挡住了边邰槿的视线。边邰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拿起茶杯,在手里摩挲。
“听闻崔晓公子乃是遥城首富,不知为何却隐居在此?”
崔晓抿着嘴没说话,蓝莺儿却面露愧色,有些难过的低下头:“都是我不好,阿晓哥的父母不喜欢我,觉得我出身寒门,无权无钱,所以不允许阿晓哥迎娶我进门。阿晓哥为了我,和父母大吵一架,在这山坡上建了宅子和我厮守。”
贺逸轻抬眼眸,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崔晓:“是嘛,没看出来,这位公子还是个情种。”
蓝莺儿娇羞的低下头,宠溺的看着在桂树下玩球的孩子:“幸好我肚子争气,头胎就生了儿子,公公婆婆想抱孙子,现在也慢慢地松了口,听说再过几天,就会允许阿晓哥正式娶我进门了。”
崔晓脸色很不自然,他轻轻地搂过蓝莺儿的肩,柔情似水:“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蓝莺儿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起身:“哎呀,你看我,都糊涂了。你们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阿晓哥,你来帮我烧火。”
崔晓愣了一下,他不放心让贺逸和边邰槿在院子里转悠,又不好违逆蓝莺儿的要求,不情不愿的朝厨房走去。
贺逸没好气的伸了个懒腰,问边邰槿:“邰槿,你怎么看?”
边邰槿没说话,他起身走到了桂花树前,召唤出法杖,在原地画出了一个法阵,紧接着,桂花树下的泥土里,慢慢地渗出浓烈的鲜血,血腥味刺鼻。
贺逸捂住了鼻子,这鲜血就是一直弥漫在宅子里血气源头,又腥又臭。这血腥味越来越浓,边邰槿在那泥土里拨了两下之后,从土里掉出来一个干枯的头骨。
这是个女人的头骨,表面已经被腐蚀的十分严重,毛发乱如麻,后头盖骨有明显的的碎裂痕迹。
边邰槿神色严峻,他又仔细的在土里挖了挖,找到了一个手骨,手掌处也有多处断裂。与此同时,还掉出来一块破旧的衣服碎片。
贺逸看着这依稀还带着蓝色的纱布,怔住了:“这尸体是——?!”
“是蓝莺儿的本体。”边邰槿沉重的回答。
蓝莺儿的尸体残缺不全,更有多处伤痕,可想而知,她死前经历了何种的折磨。
“难道……这个崔晓的家人还是没能放过她?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了她?”贺逸难以置信:“他们还有人性吗?”
边邰槿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富家子弟沾花捻柳并不是稀奇事,他们没理由这么恨她。而且她毕竟为崔家传宗接代,生了一个儿子,崔家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贺逸也糊涂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这个女人受尽折磨而死。
边邰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贺逸:“你之前在幻境里,遇到的那个剑灵,就是崔晓?是那个额头上有枫叶胎记的人?”
贺逸很笃定:“没错,是他,这点我很肯定。”
边邰槿却觉得事出蹊跷:“我们在前院遇到的那些僵尸,额头上都有枫叶胎记,他们应该也是崔晓没错。可是,你见过把自己做成僵尸吓唬人的吗?”
边邰槿这么一说,贺逸也发现了事情的异样:没有人会把按照自己的模样做僵尸,去吓唬别人。除非这个崔晓是个变态,否则应该不至于如此重口味。
“邰槿,你的意识是……?”
“剑灵……崔晓?”边邰槿喃喃低语:“看样子,这个剑灵一直在撒谎。”
崔府后院里,老婆婆逐渐清醒,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剑鞘,一刻都不曾松手。
“老婆婆,你醒了?”倪浩慢慢地扶起老婆婆,她紧张的蜷缩在一旁,神情很是紧张:“你们是谁?”
“我们只是客人,在院子里随便走走罢了。”倪浩轻笑着安慰老妇人,那人感觉到他们并无恶意,逐渐的放松下来。
“老婆婆,究竟是什么人把您关在这院子里的?您行动不便,为何没有人照看?”
老妇人苦笑:“老婆子我还能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如何还能奢求人照看?”
赵小帅不解:“这崔府是赫赫有名的遥城首富,为何连一个老人都不愿照顾。”
老妇人没有说话,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惨笑:“崔府,首富?真是好名声啊,二十年的惨案,终究还是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么……”
老妇人的话,让赵小帅和倪浩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老妇人被挖出的双眼里又渗出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倪浩面色凝重:“老婆婆,这崔府究竟发生何事?我曾查过崔府的过往,如今的主人崔敬黎是崔晓之子,母亲李氏,早年因病去世,由父亲抚养长大后继承家业。父母伉俪情深,在遥城声望极高,皆是受人尊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