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
至于韩素娥,她先是去见了江璇芷,对方似有所察觉,所以她也没有刻意隐瞒,只大大方方承认了父亲将要辞官的事。
江璇芷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隐约觉得天要变了,又感慨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要一去不去返。
素娥淡淡一笑。
从来都没有什么无忧无虑。
“你以后不在京中,我便少了一个朋友,不对。我本来也没几个知交好友。”江璇芷不舍地拉住她,圆圆的眼睛里黯淡不少。
“谁说的,”韩素娥反驳,“我不在京中,便不是你朋友了吗?”
她唇角一弯,打趣,“莫非只有汴京人士才能同你做好友?”
“哎呀,”江璇芷急了,嗔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素娥抬手制止她欲言又止,“往后咱们要经常互通书信,你说怎么样?”
“那自然要的。”
“我还可以给你寄西北的特产。”
“真的吗?你答应我说话算数哦。”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就此约好,往后即使见不着面,也不能断了联系。
秋至,平阳一战彻底收尾,之前失守的城池被一一夺回,加固城墙,增派驻军,轻扫余敌,这场来势汹汹的战争,最后以宋军大获全胜告终。
只不过大将军旧疾又添新伤,没有跟随凯旋的部队回到汴京。
中秋前的半个月,朝廷的密旨下发,皇帝虽仍未松口允韩玮元彻底辞官,但准了他驻守边关的想法,允将军府三人前往壶儿关同他相聚。
本来皇帝意欲留韩沐言在京中,但被端着参汤去探望的他的韩皇后三言两语打消了念头。
圣人笑吟吟地道:“陛下想留下阿言?这样也好,本来嘉敏还说,要早点为他定下人家,京中好几户人家都有意许给阿言,谁知他是个不开窍的,闹着要跟着边陲,说想去历练一番,若真让他得逞,他的婚事岂不是又好几年没了着落。”
闻言皇帝微微一顿,“哦?嘉敏有了属意的人家?”
“多么属意的也没有,不过户部尚书家、工部家、楚国公府还有周家等都递过了帖子,”圣人掩唇一笑,眉眼间透露出些许得意,“都是一等好的姑娘家,挑花了眼也不知选哪个好。”
皇帝也跟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既然如此,那也不能拂了阿言的上进之意,依我看,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是让孩子好好去历练一番,等有了功名在身再说亲也不迟。”
圣人微微歪头想了想,倏地展颜一笑,“是,陛下考虑的才是长远。”
韩琳晓的心还没放下,又见皇帝话音一转,又侧头问来,“那素娥呢?她身体不好,跟着去西北岂不是受罪,不如让她留在京中,进宫与你作伴如何?”
见状,圣人面色不变,只轻轻叹了口气,“陛下您也知道,素娥她身体不好,我本来也想着让她留在京中我来照顾,只是到底比不上在父母身侧,一家人都不在身边,怕时间长了,她思郁成疾,到时候嘉敏和阿元怪罪下来。”
“唔…….”皇帝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最终打消了念头,“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了。”
“陛下,”圣人微微一笑,“臣妾明白您是不舍皇姐和阿元他们,不过——”
“——不是有臣妾还陪着您吗?”
将军府的三人自然不知这场风波,接到消息后,便忙着清点行囊和仆从,做好远行的准备。
因为嘉敏一心想尽快一家人团聚,所以在两日后,前往西北边陲的人马都已经安置妥当,一切准备就绪。
韩玮元已经在平阳置办好了一套宅子,等着一家人过去。
临行之际,还发生了一件让素娥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在出发的前一晚,西府的庶出堂妹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托人找到韩素娥身边的沉香,让她帮忙带了句话。
“六姑娘说,前段日子西府挖地道一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让姑娘您小心。”
韩素娥稍诧异,这她当然知道,只是韩佩苧怎么知道?又为何特地来提醒她?
“她说,她也是撞见了二老爷三老爷和一个人讲话才隐约听见的。”
“是谁?”
“六姑娘说那人瞧着眼熟,像是裴府上一个管事,”沉香顿了顿,“她还说,最近四姑娘和裴府的二姑娘走得近,上次裴姑娘还邀她上裴府的千金宴。”
韩佩芊?素娥扬了扬眉,并不意外。
不过六妹妹…….
她想了想,“知道了,你去取些银票找人捎给她,就说谢谢她的提醒。”
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不过六妹妹鼓起勇气背叛西府来给自己“告密”,这份投桃报李的心还是不错的。
只可惜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她帮不了对方什么。
沉香领命去了,没多久又去而复返,手上还拿着先前准备给韩佩苧的银票。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