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素娥心里清楚,垂下眸子,等着他的反应。
只听赵湛道:“赵羡胡作非为,我回去后,会请父皇禁足他。”
语气隐怒,也含着抱歉。
禁足?素娥虽然觉得不错,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大义灭亲,失笑摇头,“殿下可千万不要替我出头,若破坏了你兄弟二人间的关系,倒成了我的罪过。”
破坏他和赵羡的关系倒没什么,他同赵羡关系向来一般,但恐怕会破坏他和贵妃的关系,这会给他带来麻烦。况且今日之事,她要自己讨回来。
见她拒绝,赵湛有些不赞成,刚要开口,就听她又说了两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求人不如求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不由止住话,微微愣神。
那双含笑的眸子直视过来,倒映着澄净的碧空,恍惚还有对曾经的怀念。
那是幼时他亲口告诉的她的话。
赵湛冷凝的眸色柔和下来,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俊朗的五官浮上几分动容,引得路过的姑娘频频回首。
“好吧。”他终是妥协。
“说起来,殿下怎会在此?”素娥打量了一下这玉器铺,多是卖首饰的,赵湛一个男子来这里做什么?他向来很少佩饰,莫非是送礼?
“随便逛逛。”
见他不欲多说,她也没有再问,微笑道:“那便不耽搁你了,我也是来给芸晨挑生辰礼的,就和璇芷先进去了。”
话音落下,赵湛神色有一瞬的怔忪,但很快恢复平常,颔首温和道:“去吧。”
待走得远了,江璇芷悄声问她:“大殿下他为什么要让官家禁六皇子的足?”
她在旁边听了个一头雾水,赵羡不是赵湛的亲弟弟吗。
韩素娥心中叹息,本不想将茶楼发生的事告诉她,平添不愉快,但此时也不得不开口,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来路上的事。
“赵羡找你的茬?!”江璇芷惊呼一声,很快捂住唇,看了看两旁,改了口,“你是说六殿下故意找茬?为什么啊?”
“我和他打小不和,”素娥随口解释,没太当回事,看了看她,“我倒没什么,不过他跟我关系不好,所以但凡跟我走得近的人,都要捉弄几回。”
“璇芷,你可要小心了。”
“嘁,”江璇芷苹果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我会怕他么,他敢惹我,我就跟我祖父告状。”
感情她也会这一招,素娥失笑,方才那话自然是逗她的。
江璇芷不屑的表情收起来,很快换了副神情,有些兴奋地挽紧了对方的胳膊,“哎,等等,你方才说你让那些人都把地上的东西吃干净了?”
“这、这也太精彩了吧!”她恨不得亲眼去看,拍手叫好,但很快又疑惑起来,“不过,你同六殿下关系不好,却与大殿下关系这般好么?”
这俩人不是兄弟吗,况且她记得这位好友跟裴家但凡沾点亲缘关系的人都不太和睦,怎么与这个大皇子还能这样平和地聊上两句。
韩素娥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幼时与大殿下关系不错,在宫中他对我颇多照拂,还算合得来。”
怪不得了……江璇芷了然。
只素娥还有一句话未说,她一直认为赵湛同裴家人不是一类,尤其为人处世,与裴贵妃赵羡大相径庭,倒不像是一家人。这一点,才是她对他另眼相看的主要缘由。
“哎呦,江姑娘来了,两位请往里面走,”玉器铺掌柜的见到熟客,连忙上前引路,热情道:“最近店里上了几款新样式,两位贵客要不要上二楼瞧瞧?”
还有二楼?韩素娥好奇地仰视一圈。
江璇芷点点头,口气熟练:“带路吧。”
掌柜满脸堆笑,忙不迭抬手掀起门铺尽头的珠帘,露出更为宽敞的内厅。
内厅的柜面上齐整摆着琳琅玉石,右侧有一处旋梯,直通往二层去,几人朝木梯走去。
素娥在最左侧,同几个忙碌的匠人擦肩而过,眼角却扫到一个学徒模样的少年端着一方托盘,那托盘上垫着红绸布,放了枚色泽温润的玉佩,隐隐有一道裂纹,她觉得那上面雕刻的花纹有些特殊,便多看了几眼。
“师父,这能修好吗?”
少年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得远了,他身旁的中年匠人说了些什么,声音模糊,素娥断断续续听得“黏合”、“殿下”几个词。
殿下?
应该是指方才离开的赵湛吧,原来他是来修补玉佩的。她一边想,一边扶着木梯的栏杆,抬步登阶。
但刚迈开一步,却突然想到什么,蓦地顿住了。
她愣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地,缓缓扭头,看着消失在院门后的那几人。
搭在扶梯上的手指下意识缩紧。
那一眼如镌刻的画面印在她脑海中,久久消散不去,让她头脑发晕,甚至觉得天旋地转之感。
“怎么了?”江璇芷见她突然停住,疑惑地问,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后望,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