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又如何了,一直没见她跟过来,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
容不得她想那么多,袁姝的马车很快启程,车厢四周被帘子遮住,室内昏暗下来,袁姝先是吩咐下人把她五花大绑,然后又将她口唇也封住,眼前蒙上一层黑布。
那丫鬟手法粗暴,做完这些后便将她随便推倒,素娥东倒西歪地跌坐在地板上,姿势憋屈,旁边是端坐在榻上的袁姝。
上了车后,袁姝好像也懒得搭理她,没再说话。
素娥被蒙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袁姝好像在不时探出头,与外面的手下小声说些什么。
说实话,她还挺想与袁姝搭话,看看能否套出有用的消息,无奈对方却不太想搭理她,除了同手下交代以外,就是一言不发地坐着。
素娥完全被晾在一边,只好于心中默默计算着他们行走的时辰。
马车倾斜的方向偶有改变,素娥在地板上也跟着颠来倒去,但所幸的是能通过这一点判断车驾调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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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右拐一次。她默念。
乍然间,周围坏境似乎变了,好像来到了空旷的地方,有吱吱喳喳的鸟啼声,枝叶晃动声,马蹄声也变了。
原本是踩在青石板上清脆的声响,变成了泥地里的沉闷声响。
地面不平,车厢也更加不稳,时不时颠簸一下,像路过了什么坑洼处。
黑布下的眉微微蹙起。
他们是从巷尾出来的,走了方才大概有二里路,现在又到了一个路面不平坦的地方。
莫非……他们出城了?
对,一定是出城了,袁姝她劫持了自己,绝不敢也不能在京中待着,且方才看周围几个随性之人,皆驮着轻便包袱,必定是出远门。
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儿?
素娥心里暗暗打算,只要自己一直这样计下去,没准可以推算出袁姝的目的地。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就感到突然被人抬起下巴,拔掉口中布团,灌了什么东西进来。
有些清凉的,腥甜的汤水。
韩素娥拼命挣扎,却被钳制得死死的,那不知名的汤水灌进了许多,还把她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咳咳。”
“这是、咳咳、咳,什么?”
无人答她,却闻见紫藤香气浮了过来,一只手轻柔地在她脊上拍了拍,像哄猫儿。
袁姝柔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催眠一般。
“乖乖睡吧。”
不好,是迷药……
一阵困顿很快袭来,素娥头脑发晕,眼皮撑不住往下落。
带着强烈的不甘,她沉沉睡了过去。
~
京郊外的驿站旁,一袭牙色长袍的黄柏骑在马上,和沈檀一起同韩沐言等人道别。
他们来京三月有余,结识了面前这几人,互相也熟悉不少。
“路途遥远,此去天各一方,还望二位多多保重。”
谢景渊微笑着看向二人,由衷道。
在看向黄柏的目光里,格外含了几分暖意和不舍。
“世子也多保重。”
黄柏回望他,清湛漆黑的眸子里有点点星光。
量力而行,勿要再逞能。希望阿姐能记住这句话。
几人又闲闲聊了几句,魏嘉诚和江璇芷兄妹也陆续上前,互道珍重。
唯独韩沐言不停地回头往城内的方向看去,面色有些焦灼。
都这么晚了,妹妹怎么还没来……
“韩大哥,素娥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江璇芷看了眼黄柏,转过头问道。
韩沐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摇摇头,“她给黄兄的谢礼忘了带,半路折回去取,结果迟迟未到,我也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
江璇芷目光扫过韩沐言带来的那一口沉重的礼箱,不由咳了咳,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唉,素娥果然是放不下他。
她偷偷打量那个牙色人影,见对方面上波澜无惊,似无动于衷,手中缰绳却无意识被攥得极紧,用力地勒在指间。
那看似平静的目光,总是时不时扫过远方的城门,像在期待什么。
他……应该也是期待的吧?江璇芷若有所思。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仍没等到韩素娥的马车。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两人还要抓紧时间赶路,沈檀不由微微蹙眉。
“不如派个人回去问问怎么回事?”世子见此提议,猜测道:“许是韩姑娘遇到了什么事来不了了。”
然而韩沐言想了想,终是摇头干脆道:“算了,恐怕来不及了。”
“这样,”他看向二人,“我便在此代素娥给二位道一声珍重了,且不耽误黄兄和沈兄,你们赶路辛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