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怒气冲冲。
谢景淞不知她这话何意,“裴相,怎么了?”
果然,果然。韩素娥冷笑,脱口道:“詹魏是裴华的狗!”
恶狠狠的语气,几乎是磨着牙说出来的。
不怪她这么恨,当年在兆阳县,怂恿官员派兵镇压难民,事后又将脏水泼到父亲身上的,正是詹魏!
她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他,他就提前登场了。
詹魏是裴华的人?一旁的谢景淞蹙眉,前三个月在京中打探到的消息里,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素娥顿住,她竟然忘了,此时的詹魏还是一个表面上中立的人,只对官家言听计从,而不被任何一方势力拉拢。
她想了想,“詹魏有个外室,你让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若她没记错,那个外室和裴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詹魏和裴华两人间的桥梁,虽然十分隐蔽,但凭借谢景淞的本事,应当能查得出来。
她说完,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我也是偶然间得知的。”
弦外之音,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好在谢景淞也没有探究到底的打算,注意力重新回到这个消息的重点,“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你父亲可能有些不利。”
“我要去找我父亲!”素娥很急切,她必须找到父亲,提醒他注意詹魏。
不料被马上否定:“你哪里都不许去。”
谢景淞不容置疑,将军府不可回,前往大理的部队更不能去,她必须待在自己身边,才能确保安全。
闻言,素娥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见他看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不由愣住。
是了,她输了棋,答应一切全听他的安排。
可是父亲那里……
见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谢景淞不得不打断:“你先别急,你父亲那里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当务之急,是查清冥宗的企图,阻止他们利用水路图完成目的,挽回局面。”
冥宗的目的?
素娥被转移了注意,若有所思:“莫非他们打算利用水道来运输那批铁石?”
谢景淞没料到她这么快想通,目露赞赏:“很有可能,除此之外我怀疑,大理的骚动可能也与此事有关。”
一个词飞快闪过素娥的脑中,她瞪大眼睛:“这批铁石是运往大理的?”
私售铁石,叛国通敌。
“恐怕如此。”
冥宗究竟想做什么!韩素娥气地脑中嗡嗡,简直难以置信。
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宁肯养肥外患也要祸乱中原,这样一个组织,什么复辟前朝,根本就是无恶不作!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无助地望着他,企求能得到一点帮助。
谢景淞想了想,“京中的情况有世子关注,另外派人接近你父亲那边,看能否避开耳目与他联系上。”
“那我呢?”她眼巴巴地仰头,泪光盈盈。
“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跟在袁姝后面,找机会阻止他们。”
他低头望着她,温柔地哄:“好吗?”
~
大江边。
码头上停着数量船只,大小不一,最大的那一艘有三五层之高,堪称船楼。
细雨之下,几人撑着伞,穿着带帽长衫,站在湿漉漉的甲板上。
风吹过,扬起其中一人的帽檐,露出一张艳丽的面容。
正是袁姝。
她扫了眼陆陆续续上船的人,妩媚的狐狸眼布满阴霾。
“阿碧,怎么这么多人?”
唤作阿碧的,正是先前跟在她身边的青衣丫鬟,她耸了耸肩。
“没办法,这么大的船人数肯定不少。”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让袁姝有些愤怒,压低了声音咬牙道:“若不是你大意放走那贱人,我早就拿到将军手谕,也不至于租用商船。”
租用一般的商船,就得同这些寻常商客同处一船,时时刻刻担心船下藏着的货物。
不止如此,她磨了许久才让这商船的一把手答应运货,还不得不承诺完事后给他额外的酬金。
阿碧闻言也有些不满,“什么叫我大意?分明是你胡来,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惹事生非,好端端的你非要把她送去那种地方,我又总不能一直在她跟前守着。”
袁姝气地磨牙,“你还有脸说,我们一直被人跟着,你半点儿都没有察觉,若不是大人派了人手来——”
“好了,二位不要再吵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俩,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除了肤色有些暗,五官很是周正,尤其是笑起来,如沐春风。
见他出声,两人不约闭了嘴,原因是面前这男子,正是上头派来的人。
二人沉默后,男子宽慰道:“我们的货物还算隐蔽,人多也没什么。”
他淡淡扫过正在船头指挥的一把手,嘴角掀起一个不屑的笑,“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