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和鞋靴,也都被白羽悉数丢进了江水,过了一夜,都不知道已经漂到哪儿去了。
所有的证据,都被他毁尸灭迹。
听完他的解释,素娥对谢景淞和他手下又多了一些认识。
看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不过——”她开口,有些坏心地道:“——你怎么不把那些衣物放进袁姝的房间里?”
她完全不介意给袁姝找点麻烦。
一声轻笑响起,谢景淞抿了抿唇,半垂着眸子望她,反问道:“你怎知我没想过?”
那……素娥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惊讶:“没有成功?”
他目光一转,扫了不远处的白羽一眼,似笑非笑,“是啊,谁让他功夫不到家,惊动了袁姝身边的一个人。”
白羽垂着头,不敢吱声。
“那个侍女?”
“侍女?”谢景淞挑眉,摇摇头,表情有些嘲讽,“那个侍女算不上什么,是那个新面孔。”
素娥沉吟,“上船时看到的那个男人?”
那人跟在袁姝身旁,约莫二十岁左右,她之前从未见过,看来是在夔州才与袁姝汇合的。
“那人本事倒不小,”谢景淞轻嗤一声,语气漫不经心,“白羽向来擅长隐匿,却被他有所察觉,这样看来,应该是个冥宗的重要人物。”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冥宗的势力竟然这么大么。”
韩素娥嘴上说,心里还颇感遗憾,没把这个黑锅丢给袁姝实在可惜。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知道了敌方的底细,日后对那个男人要多加提防。
两人交流到此,谢景淞转了话题,对她说:“先用早膳吧,然后随我出去。”
他顿了顿,“欧阳睿邀我们巳时去茶间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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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楼船已行至夔州西南,最迟明早,便可抵达梓州码头。
经过前半夜的休憩,船行加快,掠过一片片青山丛林,几人坐在船上的茶间,正巧毗邻窗边,抬眼便可见两岸景致。
见韩素娥又戴上了帏帽,遮得严严实实,欧阳睿有些失望,但表面不显,仍是殷勤倒茶。
“没想到这船上还特地辟了一块场地作为茶间,可算缓解不少的人‘茶瘾’。”他笑着调侃。
今人嗜茶,无论身处何地,都想进茶楼点上一杯茶汤,然后悠闲地听着台上的杂评说书唱曲,悠哉游哉,半天也就打发过去了。
“多谢。”韩素娥礼貌地笑笑,笑完意识到他也看不见,正要接他递来的茶杯,却被一只手半道截走。
谢景淞一手托住茶杯,道了句“小心烫”,轻轻地放在她面前,然后看向窗外。
瞧见他举动,素娥抿唇,藏在白纱下的美眸轻扫他一眼,偏对面的欧阳睿毫无察觉,不好意思地“哦哦”两声,“确实有些烫,姑娘小心。”
欧阳玥唇边挂着抹得体的笑意,视线时不时落在对面那张俊逸的容颜上,找了话题,提起今早发生的事。
“今晨遇到船工挨个在各个厢房搜查,说是货舱遭窃,要找出贼人。”
“不知二位可有遇到?”
“应该是所有房间都被检查了,”谢景淞回她,侧面证实了她的话,又反过来问,“昨夜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欧阳睿摇摇头,“什么都没听到,”他看向妹妹,“你呢?”
“我也未曾听到,”欧阳玥想了想,“我一向眠浅,若是没有醒,就表明确实没有什么声响。”
“也不知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今早那么大的阵势,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官府抓人。”她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欧阳睿附和:“确实有些恼人,叶姑娘也被惊扰了吧。”
素娥轻轻摇头,表示不太在意。
“也不知可曾抓获贼人。”她不动声色道。
这话引起欧阳睿兴趣,他答道:“听说没抓到什么人。”继而又露出一丝好奇,“你们说,这船虽大,但一直行在水上,要是真有贼人,也插翅难飞,只能留在船上,怎么搜查那么久,却一个人影都没抓到呢?”
“可能就藏在这些客人当中吧。”谢景淞勾了勾唇,清冷的眸扫过茶房内的人来人往。
这话听得欧阳睿脖颈一凉,“不会吧,”他也扭头看了看那些长相各异的客人,“那我希望这贼人只是偷东西罢了,别闹出人命。”
“说来也有意思,”韩素娥适时接过话题,晃了晃手中茶杯,莹白的指尖和紫砂对比鲜明,“我很好奇,这船上到底有什么宝贝可值得贼人惦记的?”
“一般往西南而下的商船,会运些绸缎茶叶,或者瓷器,这些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好偷的。”
这话引得欧阳兄妹二人注意,欧阳睿思索一番,“没错,一般南下的货物,大抵都是这些,很多是运往边境,售给大理的商贾。”
像这种货物,朝廷是允许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