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阵地之中的火光几乎不见停歇,疯狂地向尸潮倾泻着一颗颗沉甸甸地炮弹。
往日讨伐巢穴时,基地总要规划最节省资源的战术,压满的子弹打出去的不只是弹头,还是资源。
而此刻,资源与生存之间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省就是送上去给丧尸啃。
火光迎来了破晓的日光,这时才传达了停火的命令。
“停火,先休息休息吧!”
一众炮兵一听这话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捧在手里的炮弹又放回了弹药箱,合上了盖子。接着到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擦着汗水。
黎明的微光算不上亮,但也足够对尸潮的情况看个大概了。
炮弹筑成的防线确实有效地阻挡了尸潮的推进,尸潮在经历了刚开始的打击之后就选择了后撤,经受的损失比预期要小一些。
炮击停歇只一小会,丧尸们像是意识到了一般,爬起来继续着未完的事业。
由于需要躲避炮击,丧尸们付出了千只的代价之后,仍在推进方面毫无建树,炮击范围以内散落着数不清的断肢与尸体。
“尸潮的动作很快,炮击停止不过十分钟,现在正卷土重来。”
前线指挥部中,一众士官望着全息地图,心中思索着不同的事情。
“利用炮火的能力拖延尸潮的脚步,这一目的已见成效。”一名参谋看着地图说道。
“我想我们都需要搞清楚一个事实,我们的拖延没有任何意义…”
吐出口气,继续说道。
“时间于我们、于后方,都没什么意义。如果我们不能把这些尸潮在这里削减至三分之二甚至二分之一,后方将直接暴露在尸潮的攻击下。”
“只不过我们都看不到那一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前线指挥的士官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种语言实在不是军人所应该说的。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坚守在这,每个人都要拖着几十只丧尸一起下去。继续,想点能杀丧尸的法子,那种话谁再说,下去领把枪,这参谋室也不用待了,上前线去。”
前线指挥官从胸前的衣兜里抽出一根卷烟来,摸了摸身上的其他衣兜,寻不见打火机,便两根手指夹着烟坐下。
“按说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出有损士气的话,但这些事我想你们也都清楚。我们的死已成定局,但死前脸上要摆一副什么表情,你们有想过吗?”
下面鸦雀无声。
“呵,你们不会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吧?”
这句话令众人顿觉莫名其妙。
“好了,传命令下去。尸潮进入射程之后随意开火,通知后勤把能用的军火都搬上前线。炮兵的火力不用停,打光为止。”
领了命令,传令兵敬了个礼转身跑开了。
“还有你们,每个人都去后勤那里领颗手雷,别忘了。”
众人还是云里雾里的,不过作战会议算是结束了,也就敬礼回到岗位上了。
尸潮改变了策略,不顾牺牲迎着炮火进攻基地。而普通士兵们在炮兵的帮助下虽然压力很小,但心中也都清楚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袁景同抱着怀里的步枪,双眼紧盯着前方飞扬的尘土,他的任务是消灭每一个幸免于被炮火吞噬的丧尸。
这个命令执行起来并不苦难,经历过训练的他,往往能准确地打中七八十米外的丧尸的脑袋,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击毙了十几只丧尸了。
换上新的弹夹,他拨弄着身旁的土地,找到了刚刚打掉的弹壳,捡起来揣进了衣兜里,他还没空过一枪,一个弹壳就是一只丧尸,他要记录自己的荣誉,跟身旁的同班战友炫耀一下也好。
“小袁,你打掉多少啦?”
另一个射击口的战友头也不抬地问向袁景同,眼神在尸潮中扫来扫去。
“一个弹壳就是一只,你拿去数数,数完记得还我。”
袁景同又取出刚放进去的弹壳,递给战友。
战友刚一接过来,便惊叹道:“不少啊,你别打空了也骗我说打中了吧。”
“不信拉倒,拿来,丧尸来了。”
丢下枪,袁景同走过去一把抢过战友手中的弹壳,重新放回衣兜,端着枪继续寻找目标。
“这炮好像是不见停的意思,军火库里有那么些弹药么…”
这个问题在袁景同心中萌芽,并开始像野草一般疯长。
“砰”
再一枪干掉一只丧尸,正当要打另一只的时候,袁景同发现弹匣空了。
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取下打空的弹匣,又从腰间取了一个压满的装了上去。
见没丧尸溜出来,他又拿出刚刚打空的弹匣,仔细端详着。
金属光泽的美感是不存在的,不过其上的花纹倒是增添了实用性。其中压满的40发步枪弹已经不见,只留下黑洞洞的深处。
炮弹还能维持多久?
没人知道,至少这些普通士兵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