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对劳伦斯来说并不是一件枯燥的事。或者说,劳伦斯很少会对某些事情感到无聊。
况且沿途的丧尸更为旅途添了几缕乐趣。
天基武器先行打击,削弱原型体的战斗力,劳伦斯再出现杀他个措手不及。
计划没什么精细的地方,但这就是击杀原型体可能性最大的方式。没头没脑得冲上去和原型体战斗?那才是最蠢的行为。
“呼…”
躲闪着迅速穿过了一波尸潮,劳伦斯身上的衣服只沾上了些腐败的血液,八成是在某只丧尸身上刮下来的。
他之前做的一切都像是往这个世界的进程内部安放齿轮,现在齿轮的齿完美地咬合在一起,现在只需要拨动一下,世界进程的弹珠就会落入毁灭的袋子。
算计别人并不会给劳伦斯带来多少快乐,这只是他处世的手段。
就是这第一下好像有点费力。
……
晚九点二十八分。
自劳伦斯离开基地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在第三天夜里,天基武器出现了。
钨杆弹从低轨道卫星射出,在被微型火箭助推后刺入大气层。
钨杆与大气剧烈摩擦产生的高热点亮了钨杆本身,在黑夜中恍若太阳。
日焰之矛,这是它的名字。
在太阳的火焰化作的长矛面前,没有任何阻碍可言。
这是文明的利刃,正带着破风之声斩向原型体。
文明之火第一道防线已经化作废墟,指挥官终究没能看见这副景象,但钨杆弹的光线此刻正照在废墟之上。如果真的有灵魂,这束光也许还会闪耀在灵魂的世界。
这光同样传到了救世甘霖和文明之火的人眼中。许多士兵和居民都瘫坐了下来,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忘记了自己归属的阵营,都只是作为一个人类被天基武器的威势震撼着。
这就是人类,能以自己的力量打破黑暗的束缚。
他们这样对自己说着。
“审判……审判日降临了!”
随着一声惊叹,小小的教堂中的祷告声都迅速变成了嘈杂的交谈声。
“提前到来了?”“怎么会……牧师,我的善行足够吗?”“牧师,主终于要将罪恶投入硫磺火湖中焚烧殆尽了吗?”
有焦虑、有期盼,科技的力量被任意曲解为神的力量,那么人又是什么…
牧师的脑子里现在也不太好使,他在末世的高压中选择了通过信仰神明来逃避,期盼着神力能解决眼前的困难,夜以继日得相信着。
不,牧师根本就不信,他只是逃避。在逃避中,他收获了信徒的信仰,收获了基地人员的尊重,尽管只是表面的尊重,却也能带来成就感。牧师从不觉得这一切是神带来的,信徒是用口才召集的,尊重是靠教会壮大后得来的,至于神,不过出了个名字的力而已。
但牧师还是对神有着敬畏之心的,至少没想着以教皇自居。
劳伦斯对光点倒没什么看法,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将一根根毫无美感的钨杆用毫无美感的方式从高处扔下来,最后摧毁毫无美感的地面单位。那些钨杆弹甚至没有制导系统,只是一股脑得随着重力砸向地面,许多因素都有可能改变钨杆弹的打击点,每一根钨杆想要精准命中都是一次买彩票中一等奖胜率的赌博。
不过劳伦斯的筹码不少,可以多赌几次。
天上的光点越来越多,这回连作为受害者的进化巢穴中的原型体都感觉到了危机在向他逼近。
此时的原型体没有想着逃跑,它不相信这些东西能轻而易举得就置它于死地,如果人类的武器真的有那样恐怖的威力,他们怎么会留着自己侵蚀整个世界?
这一点倒是它想错了。虽然原型体的身体素质足够强悍,但末世之前的人类确实有击杀它的手段,没能用出来只是因为人类中几拨人在互相扯后腿。人类拖自己后腿一直可以的。
而之前的文明之火不动用天基武器只是想着用它威慑救世甘霖,眼下救世甘霖已经在覆灭边缘,文明之火也就没有再攒着不用的道理了。
一旁的法师同样没有选择逃跑,不过心里的想法和原型体却差的多了。虽然他不知道即将落在头顶的是导弹还是神恩,但他清楚,敌人不会给进化巢穴留后路,母巢之外同样不会缺少危险,有原型体在,存活几率说不定更高。
天空的光点渐渐变成光柱,带着撞碎一切的威能,一头扎在母巢边的地面上,轻而易举地打穿了三百米的土层,与空气摩擦后产生的高热加热了空气,轰出的洞口中正喷涌的热气,洞口胖的地面互相挤压后列出一道道沟壑。
事情当然不就这么简单,二十根钨杆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红极窄附近,无穷的热量被空气裹挟这从地面上所有的缝隙中释放租来,滚滚热浪无情地炙烤着地表的一切。植物,混凝土路面,母巢的血肉藤蔓,墙体。母巢旁没有丧尸,打在母巢之外的钨杆除了高热意外,还带来了剧烈的震动。
母巢的结构强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