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瘦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传递到了每个人耳边。
秃顶男呆滞的看着躺在地面上已无生息的女人,又看了看拿在手里保温杯。
一丝鲜红的血迹落入了他的眼中。
“老婆……怎么……怎么会……”
他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连保温杯从手中滑落也不曾察觉,便颤抖着向后退去,茫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退着退着,就直直的撞在了霖秋身上。
“满意了吗?”霖秋看着这个男人问道。
秃顶男直直的盯着自家妻子的尸体,“噗通”一声,双膝着地瘫在了地上。
呆愣的脸上已然失去神采。
霖秋看向人群,狼狈的人们此时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情绪崩溃时闯下的伤痕,“你们满意了吗?”
人们面面相觑,在沉默之中低下了头颅。
在她视线扫过之处,人们皆是躲闪着避开了她的目光。
就像人类无法理解虫子的思维一样,在因思绪被打断而烦躁的同时,霖秋也在困惑着这些人的行为。
明明都是一样的外表,差不多的大脑结构,为何他们总是做着没有任何意义自取灭亡的举动?
完全……不能理解。
“好了好了,你也别太冲动。”看样霖秋神色不对,之前一直未发话的刘霏染从王富背后走了出来。
她走向前拍了拍霖秋的肩膀走到人们面前,“大家也别太消沉,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大伙情绪都很容易失控,这并不是你们的错。”
刘霏染那样说着,仿佛无意一样将后者挡在了身后,占据了原本的焦点,“所以我们现在更应该理智看待现状,不是吗?”
细微的骚动声在人群中响起。
“是啊……这也不是我们的错啊。”
“这一切都只是意外而已。”
除去跪倒在地上的男人,其他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仿佛刚才那副疯魔的模样并非自己。
站在刘霏染身后的霖秋听着这一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她看着这些人仿佛看不见地上的尸体一样自顾自的议论着,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霖秋看着已经有些痴呆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把尸体移到座位上吧,免得踩着了。”
说着她便继续向吕沛走去。
连续经历几次恶心、眩晕症状的吕沛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双耳以防耳鸣再次响起。不过自刚才起,那些奇怪的声音与令人发呕的恶心感就已经逐渐消退,这让吕沛面前勉强能抬起头来看到霖秋。
“霖秋……”
“嘘,你先休息会,有什么事待会再说。”霖秋伸出手搀扶着吕沛起身,她寻找了一个看着比较安全的角落让吕沛坐下。
在路过王眼镜男陈曜身边时,她看见这人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这也并未引起她的在意。
因为她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说吧,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扯开座椅上的杂物,霖秋双手抱胸做到吕沛的身旁。
吕沛捂嘴的动作先是一停,旋即擦拭了下嘴唇露出一丝苦笑,“你……都知道了?”
“没法,是个人都能推断出来。”霖秋耸耸肩,扳开手指开始数起来,“第一次你出现呕吐症状时是看见了车外怪影在杀人,第二次你出现症状是在看窗外白雾时,而第三次……”
霖秋束起三根手指,压低身体凑到吕沛面前,“则是我给你看了照片之后。”
“第一次还可以说是你受不了冲击,但第二次和第三次却没有任何关联。”
她伸手按住了试图躲避的吕沛,将其拉近到自己身前,“所以这不是很简单就能猜出来的事情吗?你该不会打算和以往一样瞒到底吧?”
吕沛尝试挣扎无果,只能缓缓叹了口气,“说了你会信吗?而且有一点你说错了。”
“这三次并不是毫无关联,”吕沛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尽力克制住自己向窗外张望的冲动,“我在里面都看见了……很奇怪的东西。”
她竭力回想着那三次所见,但却始终无法组织起完整的语言来阐述它们的外形。
吕沛下意识的抓上了手臂。
霖秋朝窗外看了看,视野所能及的方向里只有一片白雾,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三者共同点,“东西?”
“形容不出来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看见它们时我能很明显感受到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恶心感。”不知不觉间,吕沛的手指已深深的陷入了皮肤中,一丝丝血色的痕迹正从她的指尖下流出。
但她恍若未觉一般,继续抓挠着自己的手臂,“那种感觉很难以形容,如果真的要描述的话就像是很多很多的肉、脸、手、骨头、眼睛这几个部件无限的,无限的……组合在了一起。”
说着,她缓缓松开了手摸上了自己脖颈。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