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彩香恢复意识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太妙了。
还是自己的庭院,但自己已经被武士控制住,看周遭散落的武器、家具,地上出现的坑洞,木质墙壁上的破损等,不难发现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战。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被控制住,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吗?
还是说,这是叛乱?
彩香刚想张口呵斥,但只是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不禁急了,随后又发现自己非但无法正常说话,就连控制身体都是个困难的事情,明明是想低头看看自己是被如何控制的,但表现出的却是整个身体都在挣扎,而且嘴里还呼喝喝的发出那种野兽进食的声音。
麻烦了,她立刻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她不再试着控制身体,果不其然,这具身体立刻就不在以那种扭曲的姿态动作,而是和她的精神一样安静下来。
“小姐似乎是犯了癔症。”
你才犯了癔症呢!彩香气急下,竟然成功让不听话的脑子转了过去,那是家里的医生,他正和爷爷说着自己的事。
这距离,这么远?我怎么听得清的。
“能治吗?”爷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只是他拄着拐杖的手,那小拇指一直在抖。
“小姐刚才那力气,那样子,是被鬼附体了吧……”
“伤了好多武士大人啊。”
“怎么会这样……”这些是外面的下人们。
“大人!”
这是武士的声音……他们怎么了?大人?爷爷!
……
再次清醒的时候,环境发生了变化。
漆黑的环境,彩香动了动手,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那是一节节锁链,一边连接着墙壁上固定的锁扣,一边连接在自己雪白的皓腕上。
再探探脚,同样如此。
这环境似曾相识,彩香站起身,走了几步,完完整整的打量周遭——是自己家地牢没错了,以前爷爷带她进来看过,不过这里没有长期关押的人,也没什么刑具——可能自己没见到,所以还算整洁,通风良好。
“怎么会?”她呢喃着对自己发出疑问。
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身体,甚至可以正常说话了。
“有人吗?”
既然恢复了正常,那也该了解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自己这一头雾水的样子实在是难受。
并没有人回应,不过彩香又有了新的发现,现在这地牢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光亮的。
本身这地方也没考虑过装什么窗户,除了出入口和通风系统外,就没什么对外联通的地方了,一般都是自带光源,以前她见过,是火把油灯之类的东西。可现在明显没有那些光亮,但自己能把这环境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这锁链以前自己好奇玩弄过,重的根本拿不起来,更别说戴着这套东西走动了,刚刚那几步甚至是现在都没有什么很重的感觉。
而且用手抓抓头发,散落的发丝末梢甚至还有颜色,那是一丝微红,就像……那个男人……哪个?
没等彩香想起来,就传来脚步声,和温暖的光源。
理应是这样的。
那是爷爷,他提着油灯,一步一步挪着过来,才一阵没见,就显得十分憔悴。
“爷…嗷”彩香刚想打招呼,就发现身体再次不受控制。
爷爷倒是听到了声音,他加快了脚步,最后站定在这间囚室的栏杆外。
他眉眼低垂,身体佝偻着,无声的看着彩香在原地折腾,辗转。
他轻声叹息。
“彩香啊……
这是怎么了呢,我本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右也和良子死的早,我将一切都寄托给你,只是想着你把家族传承下去,仅此而已呀。
那么多人跟着咱们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家就是主心骨,不能绝了后,我不甘心啊……
你不想嫁,爷爷是知道的,但是怎么就如此了呢。
时间真的不多了……
彩香,爷爷该怎么办。”
他像是走神了,像是可以看清那微光环境的囚室,毫不在意的在孙女面前语无伦次的缅怀着过去。
“右也还在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不懂事,他一样不想结婚,但最后还是娶了你妈妈良子,接着又有了你...可惜,右也死的早,死的太早了。
懦夫!
倘若他没死的话,这一切,也不至于这样吧,不需要你来付出,不需要你来妥协,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留下后路,良子也不会随他去了。
爷爷哪里错了呀,彩香。”
他抬起满是老人斑的手指,抚摸着那并不光滑,满是毛躁的栅栏,明明个子已经佝偻到和彩香差不多高的地步,但好像在俯视着她一样:
“彩香啊,我们这一支从主家分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的只是后代可以更自由一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