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了解地球人的文化,中文屋和图灵测试是静静同学意识中的‘知识’,但也符合我们的认识,这就是自由意识所创造出来的概念可以互相交流理解的证明,”张安全的语调中似乎隐含科学发现被证明的小激动,“所谓测试,可以简单理解为诱发智能生物的应激反应。”
“啊……你说过现在的地球人拥有近乎完美的预设程序,岂不是我和对方说什么话都能得到合理的回答吗?”静静只觉得为难,“那我又如何能测试出它们到底是不是机器人?”
“既然地球人拥有近乎完美的应激程序,可以应对大多数自由意识想象到的交流邀请,那么它们的弱点也正巧就在此处——甚至我们或许高估了智能生物的程序库,”张安全提出建议,“智能生物的应激程序有两个原则,一是惯性:上一次刺激给出的反映如果合理、即没有得到毁灭性的回馈,那么下一次程序库必然会根据刺激的相似程度给出相似的反应;二是必然有刺激,也就是程序必然依靠你实施的刺激具体内容来做出回应,根据这两个原则,静静同学,聪明的你应当能想到较为简单的测试办法。”
所谓的毁灭性回馈,静静思索,大概就是骂人后被揍一顿吧?那么,一个拥有自由意识的智慧生物该如何设计针对只是拥有应激程序库的智能生物的测试过程呢?
“我想到了!”作为一个立志成为校园偶像的女子高中生,自然要懂一点如何应付粉丝的小知识——即使多半用不上。
智能生物应当无法在第一时间分辨来自智慧生物的恶意或善意——前提是第一次刺激使用非暴力手段,否则可以轻易想见,如果如今这些看似与正常而自由的地球人毫无区别的“人类”、真的是没有意识仅凭完美程序运行的智能生物,它们不可能没有演化出针对暴力破坏手段的自保程序,如果自由的智慧生物一拳头打向智能生物,得到的应激反馈多半也是一只拳头——静静首先从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太可靠的思考点出发,该如何设计测试过程就有了清晰的头绪。
首先,她必须跨越成为校园偶像的第一个心理障碍:主动和完全无交集的陌生人打招呼,最好是深具亲和力的招呼,想到校园内这些人可能只是放大版的微生物、或者AI、或者机器人,总之不是能给你一个鄙视或尴尬眼神的自由人类,把面对对象当做土豆,静静觉得自己有充足信心跨越心理障碍。
在张安全尾随下,她走向草坪上看似凌乱实则整齐分布的学生们,在这每日上午第二节课后的二十分钟课间时分,它们或散步或看书或晒太阳,乍看毫无机器人的生硬感,但过于整齐乃至规律的步调与“嘈杂”暴露了其中的异样。
她在心里默念“我是偶像我是偶像我很受欢迎大家都喜欢我……”,接着伸手拽住一位路过的黑长直校服裙女生,这位女生被拉扯衣袖的轻微力道阻住脚步,扭头望向拽住她的静静,静静眼里的黑长直女生似乎在转头的一瞬间拥有了生命,标准的21世纪瓜子脸展现在眼前,她的眼睛变得鲜活灵动、鼻翼微颤、双唇微微分开,表情是分外合格的“有事吗?”。
“……”这一瞬间,静静觉得她可能被外星人张安全给忽悠了。
回头看一眼,暂时变回普通男生张安全的外星人并没有恶作剧似地转身逃跑,而是颇为自信地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静静接着执行构思好的测试过程第二步,她露出自认为最完美的营业微笑、用轻柔不失活力的营业声调说:“你好同学,我是高一五班的静静,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好的,很高兴认识你,静静同学,我是高二五班的高慧。”
这位被静静随手拉住的路人学姐露出意外的微笑,却肯定无疑地回应了静静同学的朋友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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