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极端信任原始‘智慧’，几乎不讲逻辑，但你仍有怀疑，这证明静静同学的意识如表现出来得那样，认为自己生活在正常的‘21世纪社会’，但你意识中构造的21世纪社会和我所过去数天所观察到的真实地球‘社会’有许多细节出入，最明显之处就在你认为所有地球人都是原始智慧生物，而我观察到的地球人都是怪异的智能生物，我甚至无法将地球人与我们曾经遭遇过的‘智能生物’做出清晰对比——地球人比所有智能生物乃至许多智慧种族都表现得更像是智慧生物，但地球人隐藏在细节中的种种特征表明它们的确是智能生物。”

    张安全的说明让静静沉思了一小会，昨日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今日起床至此刻的经验告诉静静，她遇见的地球人的确不大像是想象中的机器人，比起粗略想象中的智能生物，地球人过于鲜活灵动，根本就像是被设计成专门欺骗智慧生物的模样。

    如果目前的地球人是被设计成这样的，那么设计者是谁？这个问题目前无法解答。

    当然，张安全暗中讽刺静静是个对自己的智商“过于自信”的原始人，静静同学不至于忽略，但她目前并不想和张安全同学吵架，她仍旧觉得小芳和王梅可能是正常人。

    张安全针对静静的心思说：“你可以继续随机抽取样本进行观察对比，正面样本的增加有助于打消你的一些疑虑，至于测试流程，你和高慧学姐的交流就做得很好，改善细节后可以当做标准测试流程。”

    静静打起精神，思索一番觉得张安全说得没错，她需要再测试一些人来打破自己的幻想，为构思未来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十分钟，静静随机抽取到一位高一男同学、一位高三女同学、一位路过的中年女老师，平均每人耗时三分二十秒，进行了总共三场交流测试。

    不过测试内容从以“交朋友”为核心更换成了“做我的粉丝”，静静觉得自己不需要太多朋友，她需要的是合格偶像应有的粉丝。

    结果也不出意料，高一男同学、高三女同学、中年女老师都被静静的“混乱攻势”给折腾地差点宕机，并在程序库凌乱重组后热情地答应了成为静静同学的粉丝，而静静同学在这之前就粗略想到了自己的卖点之一——漂亮当然是基础，努力假装活力实则害羞的矛盾性格则是初期偶像人设的主要卖点，至于唱歌跳舞之类的常规技能，静静认为对于一群大概没有艺术鉴赏能力的智能生物而言并不重要。

    儿戏般收获三个粉丝后——静静甚至在与每一位交流时都用对方手机合影留念以留下传播名气的材料——张安全尾随下，静静回到了教室，小芳的座位上仍旧没有小芳，这让幻想已经被摧毁的静静升起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

    “小芳或许也是被张安全同学遗漏的正常人呢？这个外星人的观察能力其实并不靠谱，他不正是今天才发现我是正常人的吗？可我昨天也是啊！”静静如此想到，猛然点头为自己加油鼓劲。

    张安全显然正关注静静的心思，他说：“我观察失误的概率并不高，虽然理论上我们不能百分百地确定任何一个生物的属性，但与智能生物不止一次‘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们，我们的判断机制还未出现过错误案例——除了你，静静同学，但今天也得到了纠正。”

    那不就是不可靠吗？至少犯了错——曾经犯错，况且张安全老家遭遇的第一波外星智能生物也没被它们识别出来嘛。

    所以静静仍对小芳抱有期望。

    况且，好像不久前，大约是两节课以前，早自习时，静静猛然回忆，她和王梅对话完毕后凑到小芳身前所说的话大致内容，小芳说了什么？

    “嘘！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把人吓跑就太可惜啦。”

    对诶！小芳早就知道张安全的底细！甚至可能其它同学也知道，看起来神秘唬人的张安全倒似不知内情。

    所以张安全其实在骗我，而我们班甚至所有地球人都在骗他？静静的小脑瓜里默默升起这股滑稽的念头，难到最天然蠢的其实是我？

    条件反射地扫视一眼前座回归认真读书模样的张安全，又回头瞄一眼低头认真预习的王梅，再目光右转瞟一眼无人的小芳座位，没有任何异常，张安全好像没有读取到静静几秒前的胡思乱想，这让她舒了一口气。

    也许真正解答这越发庞大的疑惑，还得靠行为奇怪的小芳，那个不知还是不是原装青梅竹马的青梅竹马。

    说起来，除了叮嘱静静不要把外星人吓跑，小芳在之前似乎还说了些怪异的话？之前一脑袋浆糊的静静并没有深思，但获得“地球真相”的静静忽然想要认真思考一下今天和所有人发生的所有对话。

    小芳似乎在之前还说过：“这次历史重启不是你主持的吗？”

    静静第二次猛然回忆起小芳所言，那又是啥意思呢？校园偶像不满意时光逝去、将时间倒流回去重温愉快的记忆？静静对此颇有既视感——当然不是她觉得自己在不存在的记忆里经历过高中生活，而是她好似在其它故事里见过这种设定。

    严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