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全同款K星人的泛光头部似乎打量了一会静静与浅神,接着舱门关闭,恢复光滑外形,接着疑似来自多脚兽的扬声器响起标准中文:“欢迎光临一号扩张级行星飞船,外星朋友。”
接着静静便体会到了K星智能生物的智能一面,它嘴上说着欢迎,实际上并没有打算理会人,多脚兽身前的工程触手自顾自地接触扫描着各处的“高楼服务器”,静静觉得这位驾驶员多半是在驾驶工程机械对服务器城市做着日常检查与维护。
不一会,多脚兽挑拣着检查完静静附近的几座高楼、接着“砰砰砰”地自顾离去,完全没把正在“天上”开演唱会的静静与浅神和麻放在眼里,不愧是莫得感情的智能机器人——驾驶机器人的机器人?静静翻个白眼,禁止套娃。
“就、就这么走啦?”静静的危机感忽然全部散去,只觉得自己的遭遇分外滑稽,人家智能生物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根本没把外星朋友放在“心”上,也许是因为扫描结果显示着两位外星朋友对一号扩张级行星飞船没有任何威胁?
“嗯、嗯……”浅神点点头,目光定定地放在离去的机械怪兽上。
“和麻酱?对那种机器人感兴趣吗?”静静抓了抓脑袋问。
浅神和麻摇头:“不、不是,只、只是觉得,那个人、那个驾驶机器人的人、有、有点可怜。”
“可怜?”静静不解,“为什么?”
“它就像、就像我的那些、那些同学一样……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不开心的事情的,而且、而且它们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至少外表不一样。”
静静却明白了浅神在“想”什么,也许K星智能生物个体唤起了她对校园生活的孤独、或者恐惧感?静静忽然开心,这么说,浅神和麻似乎越来越接近感情丰富的正常人了,这当然是好事。
只是不知目前诡异的状况得持续到何时。
静静忽然冲着还未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的多脚兽喊道:“你知道是谁在天上放的演唱会吗?”
“来自地球的外星人朋友,欢迎光临一号扩张级行星飞船,”扬声器远远回应,“这是我们生活的中枢城,飞船的一切功能由中枢城服务器处理运行,演、演、演唱、唱会……”声音忽然仿佛卡壳似的断断续续,也许智能生物的完美程序在寻找对应“演唱会”的词汇,“天幕播放演唱会由XX提交运行申请,XXXXXXX……”
XX是静静听不明白的乱码音节,智能生物虽然不理解所说话语的含义,但至少完美程序通过某种组合策略、使用静静能听懂的中文音节回答了她的部分疑问,毫无疑问,在这包裹在发光躯体与机械多脚兽外表下的中文屋内,拥有非常完美的“词典”。
另外,静静至少可以肯定,这里就是鱼叉飞船的内部。
那么是张安全回到鱼叉飞船动用自身的K星人权限播放了静静和浅神的演唱会?目的又是什么?看那位驾驶多脚兽工程机器人的智能K星人的表现,它似乎并没有在天上播放着演唱会的情景中认出静静并成为静静的粉丝,难到张安全是用这种方式给静静展示真实的智能生物现实?这也太伤人了。
此刻,距离一头雾水的静静与越来越“人”化的浅神头顶几百公里处,张安全正“怀念”地打量着鱼叉飞船的“舰桥”——如果智能生物也需要舰桥的话,那么这处相比三千多公里长的飞船而言小得过分的“空间”,的确就是扩张级行星飞船的舰桥,“命令”与“行为”大多在此处汇总处理并报送中枢城服务器,进而让鱼叉飞船整体行动起来。
诡异之处就在于控制飞船的“人”实际上和控制飞船的中枢系统在逻辑构成上并没有本质区别,似乎是机器人在驾驶着机器人,彷如驾驶工程机械对中枢城做维护的发光K星人。
张安全无视了“舰桥”中的十几个“驾驶员”,它们的光触手仿佛已经与鱼叉飞船生长在一起,它们再也不会脱离与鱼叉飞船的连接,当然,对“机器人”而言这本就是存在的目的与意义,只有拥有“自我”的愚钝智慧生物才会在乎自己是否拥有断开与飞船连接的“自由”。
张安全变回了静静熟悉的普通男高中生,完全没有变回他“真正同胞”的外形的意思,他来到舰桥中央,中央是一块凸起的操作台,像是插在舞台中央的话筒,张安全伸手触碰操作台,似乎亘古以来就没有亮起过的操作台泛起了全息光亮,在张安全身前组成了与个人飞船中类似的鬼画符光标。
“我还有权限提供演唱会现场视频进行全舰播放,‘我’、至少‘我’的躯体的确来自这艘飞船。”张安全自言自语,静静看见的中枢城高空演唱会重播的确是张安全搞鬼。
“舰内设计风格相对智慧时代没有明显改变,”张安全扫视一圈后继续自言自语,使用的也是静静熟悉的中文,“本来这艘飞船并不需要这样的可视化操作台让人操作,它们、与飞船相连的智能驾驶员们在大脑内就足以完成所有操作。”
操作台附近忽然响起声音,同样是与张安全同款的标准中文,好似这艘飞船的回应会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