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怨魂常梅压了个死死的。
曹满压了个满意,怨魂常梅会干吗?
挣扎,撕咬,怒吼,翻腾......
这顿折腾,曹满吓得缩成一团,四手四脚跪趴桌板,动都不敢动一下。
时间过得真慢,慢到曹满想哇哇。
不知过了多久,桌下没了可怕的嘶吼声,挣扎的响动也没了影,曹满眨眨狗眼,满头雾水一脑壳的惊疑。
“梅儿?”
试着呼唤一声,可对方不搭理他。
要不,再试试?
又唤了两声,结果一样,嗯,预料之中。
曹满伸长脖子往桌板下瞅了瞅......
人呢?
俺婆娘呢?
那只怨鬼呢?
桌板下空空如也,除了几条被压断的桌腿之外,哪还有常梅的踪影。
曹满再眨狗眼,更迷糊了。
既然没了对方的踪影,接着压板有些不美,曹满下了桌板,围着屋子寻找起了怨魂曹常梅的身影。
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闻声,曹满听着鼓动的心跳声,战战兢兢地寻找着。
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找两圈,鬼影不见。
三圈如此,四圈还是如此......
就屁大点屋子,这么大的怨魂能躲哪去?
床上,床下,被子里,屋顶上,柜子中......
除了地板撬不开,能找的地方曹满搜了个遍,依旧不见对方的踪迹。
难道跑屋外去了?
咋出去的?
曹满一拍脑壳,笨,这是魇境,对方是魇鬼,来去无踪、神出鬼没不跟玩一样吗?
“糟了,忘了这是梦魇!”反应过来的曹满顿时不淡定了。
咽了口白沫子,曹满小心翼翼走向了屋门,打算再怼门板。
不是他自取其辱,而是潜意识中,屋外要比屋内安全,起码地方大,好跑好逃。
走了几步,曹满吸溜一声,疼得打了个激灵,被抓开的伤口更加严重了,流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条裤子,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血路。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以至于忘记了腿上的伤势,等察觉到的时候,就成现在这样了。
曹满撕开裤子检查了一下伤口,好可怕,伤口狰狞,皮开肉绽,隐约还能看见血肉里的骨头。
将撕下的裤腿扯成血布条,曹满也不挑剔,卷巴几下,裹在了自己的腿上。
简单包扎后,曹满浑身冷汗直冒,屋内凉飕飕的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曹满有些颓废,驱魇不成,就连自己也无法从梦魇里面苏醒,这份苦难,这份折磨,他受得够够的。
最心痛的还是自己的婆娘,多么温柔美丽的一个女人,成了利齿獠牙的怨魂,这份伤害,这份痛心,如重锤砸心,轰轰心碎,如小刀割肉,片片哭嚎。
“唉......”
一声惆怅,包含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无奈。
不错,又是三太!
忽然,胸口闪出一道金芒,照在了前方的屋门上,“嘎吱吱”一声,禁闭的屋门居然露出了一条缝隙。
曹满瞪大狗眼,胸口发光?
是金光成佛还是日照金身?
真神奇,真稀罕,真漂亮!
三字真言,该不会是要成佛的节奏吧?
可能吗?他连屠刀都没拿过,立地成佛?
想那么多干嘛?现在要紧的是夺门而出!
死球球的门板子,终于肯松嘴了是不?敢怒怼曹爷,赏你俩铁巴掌!
伸出双臂,没怎么用力,大门敞开,曹满往外看去,屋外光线明亮,视野极佳,就连大院中那些高挂着的白绫白布也没了踪影,灵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安静优雅的环境。
天国!
曹满迫不及待的就想从屋子里逃出去,可是腿还没迈出,他就犹豫了起来。
自己要是走了,梅儿咋办?
想起段虎的告诫,想要度化怨魂必须不离不弃,没有一颗赤诚坚定的心,根本不足以感化对方。
怨魂无法解脱的话,最终的下场只有魂飞魄散,凄惨、悲凉。
曹满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尽管很多时候他很自私,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改变了。
“梅儿......”
低念一声,曹满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之怨我之过,如果这真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劫数,我愿陪你永堕魇境,今生不离,直到终结......”
曹满挺佩服自己的文采,平儿个说话糙言粗语,狗屁不是,但关键时刻却文采非凡,厉害!
他更佩服自己的勇气和决心,爷们不过如此,敢作敢当,今儿个,曹爷也要爷们一把!
双手合拢屋门,就在关门的那一刻,胸口发出的金芒瞬间消失不见。
做了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