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间紧迫,沈念带了追魂珠和七日往生,与龙儿、清腾即刻拨云头赶回蓬莱境。
龙儿瞄了一眼七日往生,“这是什么先天灵宝,怎么花心红的似血一般?”
沈念瞟了一眼,懒得理他,连珠炮一般数落,“你吃枪药了么?大闹宫门也就算了,见了尊上还摆你蓬莱宫少主的架子么?什么你是天界的正神,一个小屁孩连个封号也没有装的哪门子蒜?!还有啊,别忘了连你娘亲都是酆都的殿下,你受我们紫阳宫的封荫嚣的哪门子张?我真服气你了,明明是来跟人借东西的,整的跟大爷一样!”
等她唠叨完,龙儿小声嘟囔,“什么温润如玉,什么从容不迫,也不过如此。”
清腾闻言忙附和,“少主竟也知道魔尊从前的雅号么,小神听闻千年前六界便传“温润从容平城君”,说的吧便是酆都当日的平城王。今日有幸所见,更是雄才大略,礼贤下士,没想到妖魔界竟也能出这样一代明君。”
沈念深深看了龙儿一眼,“你早先大闹宫门,出言不逊,是想故意试探他的涵养?”
“妖魔终究是妖魔,不过擅于惺惺作态而已。”
沈念无语,“你这个心态,我怎么觉得像呷了醋?不过还是告诫你谨言慎行,我这位夫子是有容人的雅量,却也分他想不想与你这一分雅量。今日我替你担待了,下次后果自负。”
三人刚到方丈山,忽看到前面大大几片云头上,密密麻麻站了不少天兵天将,正朝蓬莱宫方向而去,沈念忙拉住二人,“你们看那是谁?”
龙儿眯眼,“中间那个有点像是太子殿下。。。”
萧清腾皱眉道,“是太子殿下、珠玑和二郎真君,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蓬莱境?”
沈念猛地醒悟道,“莫不是兰生之事传了出去,被珠玑那厮在天君面前告了个蓬莱宫作风不检点?”
清腾道,“只是一个孩子说破大天不过是律己不严,犯不着用这样大的阵仗;然而若是守株待兔抓个私用禁术的现行,便是大罪。”
沈念忖了忖道,“既请了太子殿下一同前往,定然是志在必得,我们得想法子拖住他们才行。仙上,烦你使一个呼风唤雨之术,造一个天昏地暗浪翻三尺的景象,龙儿你化一条恶龙与我缠斗,我来拖住太子殿下。”三人一番密语,各自行事。
九重天太子博云表面风轻云淡,心里窝火得很,珠玑这厮分明挖好了坑等着他跳。龙伯明这个娘家兄弟也一点不跟他省心,这几日蓬莱宫的花边新闻都飞上了九重天,连母后也被天君陛下斥责了一番。今日一早便被差来蓬莱宫督查什么禁术,这个事情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然而君命难违,何况他如今的处境步履维艰,更要谨慎才好。
突然间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云头便有些不稳,众人只好暂且落在一片石岛上避一避。
大祭司珠玑心中恼火,对左右道,“今日是谁当值,怎么会有风雨?”
左右忙道,“今日并未安排,会不会是妖风?”
珠玑大骂,“怎么可能?!蓬莱境如今道风日清,乃大治之地。去查!”
左右惶惶而去,珠玑忙转颜与太子笑道,“殿下一早从九重天赶路,甚是辛苦,此番稍事休憩便是最好。”
博云亦笑道,“听闻四海妖族如今一心向道改了恶习,不是是真是假。不过蓬莱境的风景,本座倒是多年未见,今日托大祭司的福浏览一番。对了,本座记得真君的这只哮天犬便是从蓬莱境领回去的吧?”
二郎真君杨戬笑道,“正是。当年末将还是总角少年,与我母亲云华圣母同来蓬莱宫饮宴,刚好看到蓬莱宫新得的一只奶狗,喜欢得很,硬是央了圣母去跟凌古神君讨要。不想酆都那个小霸王也看上了,二人都不肯罢休,后来还是太上老君用金叶芭蕉扇平息了这场争端。”
博云道,“我也很久未见过瑟瑟了,照她的个性总不肯乖乖呆在酆都的,不知此番会不会在蓬莱境。”
二人正闲聊,忽见海面上凭空翻出三尺巨浪,黑云压顶。顷刻间一条妖龙裹挟一位碧衣少女翻出海面。那少女浑身都湿透了,手提一把玄铁剑,战得英勇。
沈念用剑抵住龙角,嗤道,“老天爷,你见过这样怂的妖龙?装嚣张也不会么!要狂妄,天底下谁也没有你狂妄呀!”
龙儿没好气,“本少主乃是堂堂神龙后裔,生生被你逼扮一个妖怪,你还挑三拣四!”
“哇塞,是与你救哥哥的好吧,不装得像一些怎么瞒过珠玑?话说你昨日在紫阳宫不是耍得很嗨么,来,走一个。”
龙儿一声长啸张开血盆大口朝沈念卷来,沈念刷地弹起抓住龙角不撒手。
因隔得远,博云太子手搭凉棚瞧了半日,“真君看看,那碧衣少女身形是否有些眼熟?”
二郎神细看,“呀!莫不是瑟瑟被妖物缠住?我去看看。”
眼见吸引几人注意,沈念与龙儿使个眼风,龙儿咬牙将尾巴一扫溜之大吉,小殿下被扫到十丈远狠狠摔在岩石上,哀嚎一声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