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宫中,昆仑丘大道君皱眉仔细翻开一本账册,东海水君跪于座下哀戚道,“大道君明鉴,我东海龙宫历来的账目便在此处了,哪有什么扣下贡品的事情,完全是欲加之罪呀!”
东瀛夫人垂泪道,“历来有好事之人,鼓吹什么东海龙宫富甲四海,不过是妒忌东海疆域辽阔,水产富饶,费尽心机想将东海据为己有。我家水君心善,向来未曾计较,不想纵容酿祸,竟敢在九重天上胡言乱语,蒙蔽圣听。陛下命大道君全权查明此事,求大道君为我们做主啊。。。”
齐光君放下账册,纤长的指节轻轻叩在账册上,“水君和夫人可知此番告状的是何人?”
东海水君与东瀛夫人相识一眼,水君眼珠急转,半晌道,“这个。。。微臣平日做事中规中矩,倒不妨与谁结过仇怨。。。”
齐光君向后靠在椅背上,“既然水君一概不知,本座自然也不愿深究。只是向水君讨教一句,这陈年的账册似乎颇新,来日本座拿到九重天上,若是陛下问起,该如何回答为好?还有,那些人告发水君的罪名乃是私扣贡品铁珊瑚,本座看过,你这账册通篇都未有记载,若是来日在龙宫中被查出,水君恐怕是百口莫辩了。”
东海水君闻言,豆大的汗珠已然往下滴,那东瀛夫人见状将牙一咬忽地站起,“敢问大道君一句,告密之人可是南海鲛人族的族长泉客?”
“夫人怀疑泉客?”
“南海向来与我们东海有海域之争,前番还好,如今那鲛人族的泉客升任四海防卫将军,骄矜蛮横,多次骚扰东海,前次还以征收防卫资费为名,公然来东海龙宫捣乱。想来此番是他征讨不成,怀恨在心,向陛下诬陷我们,也未必不可能。”
看齐光君沉默不语,东瀛夫人又道,“莫非不是**,抑或是九龙岛的玉珑?”
齐光君深深看她一眼,“如此说来,本座也甚是奇怪。不过是为钱银海域,大家都是四海里共处多年的老伙计,万年前便彼此深知,何以到了今日发作若此?上达天听便是私扣贡品的罪名,东海水君,你可知私扣贡品究竟该当如何?”
东海水君汗如雨下,“私扣贡品,按照谋逆论处。。。”
齐光君缓缓走下来,“本座虽与水君相交不深,却与当年的凌古神君颇有交情,他屡次与本座提及水君为人,便是在经营方面甚是精细,却断断不至敢私扣贡品,那么水君是否有所苦衷?或者,本座再与你剖析清楚一些,四海之中,东海富可敌国,只是水君与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不久前唯一的女儿南柯公主竟然跳了诛仙台,若是现下水君与夫人再以谋逆获罪,不知这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会落入谁人的口袋?”78中文最快
再看时,东海水君已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瑟瑟抖个不停。
东瀛夫人深咽一口,强作镇定,“此番我等确实被人陷害,不得已来求大道君,大道君怎可无端牵连他人?”
龙伯明见状忙道,“夫人,如今的形势还不清楚么,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何时?今日之事,若珠玑肯帮你,你断不会来我的蓬莱宫。既来了,何不坦诚相告,禀明陛下也好将功折罪。”
水君与夫人你望我我望你,纠结万分,却终究一言未发。
齐光君忽道,“二位是因为南柯公主,有所顾忌?”
东瀛夫人猛地抬头,“柯。。。柯儿她,大道君此话怎讲?”
“让本座猜一猜,当日珠玑声称祭司夫人跳了诛仙台魂飞魄散,水君与夫人定然都去找过,却未曾找到一丝魂识,对么?实不相瞒,此事本座吩咐过九曜宫仔细调查诛仙台那日前后的通行记录,南柯公主虽经过但应该未进入,是以她必然不是在诛仙台魂飞魄散了。”
东瀛夫人不觉眼泪涌出,“只是珠玑一口咬定柯儿殒身,我二人查遍天界,都找不到柯儿的下落,也。。。也不知她现下处境如何。。。”
沈盼从门外踏进来,“若水君和夫人是为南柯之事犹豫不决,大可不必。早前我因巧遇身受重伤的南柯公主,为免再起风波,已将她送去酆都,如今公主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来日我派人送她回来,水君与夫人可以放心。”
二人对视面面相觑,水君半晌道,“既然找到我儿,大殿下何不即刻送她回东海龙宫呢?”
沈盼摇头道,“水君如今还不明白么?南柯公主不过是陷害太子殿下的一颗棋子而已,我们暂且不提以太子的为人,怎会调戏一个有夫之妇。退一万步说,便是太子调戏南柯,南柯又真的会去跳诛仙台么?未跳诛仙台,又是哪个将她打得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便是逃脱,为何又不敢回璇玑山不敢回东海龙宫,却逃到我住的一线天去?连南柯公主都知道,回去便是死路一条,我又怎能将她送回?”
东海水君半晌道,“大殿下所言,本君并非不信,只是正如大道君之言,我亦有苦衷。无论如何,我要先见到柯儿。”
齐光君点头道,“这样吧,大殿下即日派人去接回公主,只是此事只能秘密进行,还请二位守口如瓶。”
东瀛夫人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