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迸溅的鲜血滋到阿西莫夫的面罩上,当被老师推开,接过护士递给他擦拭面罩的纱巾的时候,阿西莫夫才发现自己的手哆嗦地几乎拿不住纸巾。
透过惶惶的人群,和起手飞快的老师,阿西莫夫的专业知识自动为他解读面前的一切,刚刚大出血的病人在老师精湛的抢救技艺下,状态逐渐回复正常。
阿西莫夫吊在喉咙间的那股气忽然就通畅了。
他望着自己老师背影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
果然,老师很厉害啊。
能救死扶伤,挽救生命的老师,好厉害。
【那就是,阿西莫夫一开始的憧憬。】
直到他跟随着导师,加入了一项机密项目中。
官方一开始给出的说法是突破人类的极限,创造能与感染体战斗的人类士兵,也以此为由,召集了一大批现任士兵和一些退役军人。
很巧和的,阿西莫夫在这些被召集的第一批志愿者里面,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同学。
其实两人并不是朋友关系,阿西莫夫从小就是个书虫,和那种橄榄球队明星球员的关系怎么说都不能算熟稔,但多年的纷争时光让一切没有战乱的过往都显得弥足珍贵,让以前不过尔尔的同学也变成了乱世中难见的好友。
那个比阿西莫夫高出整整一个头的健壮青年笑容阳光,难得的在战争年代也没有被染上阴霾。
“阿西莫夫你现在真的算是出息了。”
“啊……哪有。不算什么。”阿西莫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窝实验室久了之后,他不太擅长这些人际交往了,好在这个爽朗的故人不在意这些。
“是真的很厉害了呀!阿西莫夫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吧?”
阿西莫夫更坐立不安了:“不,不,我只是帮老师忙而已。”
“那也是核心人员了呀。”故人叹了口气,看向阿西莫夫时,眉眼里多了些难以掩藏的忧郁,“其实……我本来不该问这些的,但实在是心里没底,阿西莫夫,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在得到阿西莫夫诚惶诚恐的回答之后,故人拧着眉,尽量委婉地问道:“阿西莫夫,虽然我早就决定将自身奉献给全人类了,但是我软弱的那部分人性仍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我对于自己接下来将会遇到的未知的遭遇感到不安……你既然是项目组的核心成员,能否……能否和我透露一下,我们将会遭遇什么?”
阿西莫夫沉默了。
故人见状,再度扬起笑容:“没关系,不能说也没关系……”
阿西莫夫摇了摇头:“抱歉,我并不知道。”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
阿西莫夫虽然不知道,但他从这几天频繁进出上级办公室,脸色越来越严肃的老师身上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
直到那天,老师聚集了他们,面色沉重,语气却毫无迟疑地宣布那个在当初听来颇为骇世惊俗的“人改构造体”计划。
阿西莫夫和学长们都震惊在原地。
阿西莫夫觉得自己舌头都捋不直了:“这,这有违伦理呀……”
自古以来,人体实验都是被诟病的。就算因此获得了什么有利于人类的重大突破,其发起人也找就会被按在伦理的耻辱柱上,被后人抨击品性与人性。
老师面色并不好,但态度却斩钉截铁:“这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
面对强大的帕弥什病毒,易被腐蚀的机械与被感染就会受伤的人类毫无抵抗力,因此人类只能另辟险境,在绝处逢生。
【2XYO年X月X日,构造体计划正式启动。】
在这个企划中,阿西莫夫和他的老师是负责进行改造手术,关于构造体其他器官的提供,都各有各的部门负责。
阿西莫夫他们负责在进行改造手术后,记录各种数值,好让构造体零件提供商根据返回数据不断进行调试,甚至包括代替血液的循环液,都是需要不断精调各种材料比例。
一切都是为在无路的地方寻一条路,
在满是雾气的前路寻一朵希望之花。
然而在野望满满的人类面前展开的,却是近乎绝望的数值。
那个年代不是没人进行改造人企划,但那些顶多装个机械腿机械手胸口上个大炮的粗陋程度根本无法为精密的构造体计划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每天的每天,都有人在接受改造手术后,突发异变,痛苦的难以附加,一开始数百人的大部队,数量肉眼可见地一天天减少。
阿西莫夫被许多在排异反应中痛不欲生的(尽管注射了镇痛剂,对他们而言却收效甚微)病人纠缠过,他的白大褂,去巡回一次病房回来后,上面尽是血、灰、汗、与眼泪。
无数的牺牲累积下的实验进度是突飞猛进的,但当上级准备召集第二批志愿者的时候,不知道如何潜进来的记者将他们这一牺牲累累的实验项目攥写上报,引得全世界人民轰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