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等等等等——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我生日?”那你之前聊今天聊礼物是在做什么啊!
然后女孩就看到了让她的少女心彻底粉碎成渣的一幕——
那个无辜可怜天使脸诺曼,用一种十分抱歉、十分小心翼翼的神情打量她:“……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今天实在不可以,因为今天也是我妈妈的生日,我得回家去为她庆祝。”
女孩:……淦!那你倒是一开始就说清楚啊!什么最重要的女性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误解吗!
但是一个普通女同学和妈妈的分量孰轻孰重相当明显,女孩只能一边假笑着挥别诺曼,一边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把他划入黑名单。
滚吧诺曼!滚吧我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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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跨着欢快的脚步往家里赶,他的书包里还藏着零花钱攒下来买的礼物。
他迫不及待要回到妈妈身边,送她礼物,叫她开心。然后妈妈一定,就会露出很美丽的笑容,用柔软的手臂拥抱他,用鲜红的嘴唇亲吻他的额头,让诺曼枕在她芳香的胸脯前,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妈妈!”诺曼无法压抑激动地大呼出声,跑进了家。
但是没有意想之中的笑脸,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妈妈表情僵冷地站在客厅里看着诺曼。
诺曼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立刻上前,不安地站在妈妈一步远的地方:“妈妈?”
女人扯了扯嘴角,像是最劣质的人偶在模拟人类的表情一样古怪而不和谐地笑了笑。
女人这么对她的儿子,对她的诺曼说:“诺曼,妈妈有些累,想去泡个澡。你爸爸去车库好久了都没回来,你能帮我去叫一下他吗……晚餐就要开始了。”
诺曼当然忙不迭地答应了,担心地目送着女人进了一楼的浴室,诺曼抱着书包冲去车库,想着把爸爸叫过来,开车带妈妈去医院看看才好——她的表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诺曼找到在车库的爸爸的时候,他的心里全是一个想法——糟了,爸爸现在这样,可开不了车啊。
这个念头来得太突然,数秒后才被惊慌失措和担忧覆盖。
诺曼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摊血泊,看到自己的父亲头部受击、面部朝下、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诺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以超乎自己想象的镇静,摸上了父亲的劲动脉。
……没有在跳。
像是脑中某根线啪的一下断掉了,诺曼身子一歪,甚至失去了全部力道坐在了父亲的鲜血上,完美破坏了第一现场。
诺曼深深地呼吸,鼻腔里是骇人的血腥气味,让他崩断的神经狂舞骚动。
他大声喊道:“M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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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完澡换好衣服,带着诺曼一起将丈夫送去了医院,在救护车上,护士用很抱歉的神情告诉你你的丈夫已经断气了。
你的脸僵硬得宛如石块,紧紧地抓着诺曼的手,依偎在他身上,你的头发还没吹干,水渗进发丝仿若深入脑髓,让你止不住地战栗。
诺曼担心地握紧了你的手,用自己的衣服裹紧了你颤抖的身躯。
少年人偏高的体温像是寒夜里的火炉,温暖着你的身心。
“Mom。”诺曼的手指与你牵绊,那双澄澈的宛如明镜的眼眸里倒映出你苍白面容。
你看到自己很古怪、很古怪地笑了一下——在他人眼底大约是哀恸过度吧。
“妈妈没事。因为妈妈还有你啊,诺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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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送到医院前丈夫就已经被确诊死亡,于是医生只是很遗憾地对你说抱歉。你擦着眼泪依靠在诺曼的怀里,拉着医生的手啜泣着说丈夫生前希望火葬尸首,医生表示理解,之后会联络殡仪馆,尸体从太平间拉去火葬时就通知你。
你拿着丈夫的死亡证明,这才终于像做完了一件大事,脱力地靠在医院的座椅上,诺曼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声不响。
你用手指爱抚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用自己也意料不到的沙哑声音说:“诺曼,我的手机你拿着吗?”
你的声音沙哑,话语几不可辨,但诺曼却听清楚了,他拿出放在外套的自己的手机,打开你的通讯录:“妈妈,你要给谁打电话?”
你看着诺曼的指尖在泛着光的屏幕上泛着近乎透明的肉白色,不自觉得揉捏起他在你掌心里的另一只手的手指。
“……给保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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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丈夫在死前为自己投保了巨额的人身保险,在他被确定意外死亡后,巨额的保险费就成了他留给你们的最大的遗产。
今天你要领着自己的丈夫去火化,护工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陪你一同前往太平间。
护工是个看上去很会讲话的老年女性,大约是看着你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她安慰你道:“这种意外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你也不要太伤心过度。”
你垂着眼帘,像是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因为意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