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诸公有何想法?”,众人皆在,刘其是主人,又是当事人,自然需要先发话。
“争!”,公孙瓒言简意赅,态度果决,且不说这一世有公孙续的干预,就算没有公孙续的干预,依历史上公孙瓒的发家轨迹和性格特点,他也会争上一争的。
“末将附议!”,田楷随即道,他与公孙家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共进退。
“我等也附议!”,众人皆道,此时留下的皆为心腹,自然都希望刘其能更上一层楼,他们也跟着水涨船高。
“争当然要争,问题是怎么争!”,侯老太守直击要点。
众人皆低头沉思,侯老太守所言不差,这可不是他们说一句要争,刘其说一句他要做刺史就能够成功的事情。
“续儿!”,众人良久不言,刘其也知晓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于是笑着朝公孙续问道,包括他在内,现在众人都知道田楷先前一番话就是公孙续授意,既然是公孙续授意,那他就一定有想法。
众人也纷纷期待的看向公孙续,而至于公孙续的年龄问题,众人早已忽略,实在是公孙续太过少年老成,这两年给众人带来的震撼太多,已经没有人还把他真的当成一个普通孩童。
公孙续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看着刘其,“向朝廷邀功,向宦官行贿!”。
“不行!”,众人瞬间明白了公孙续的意思,侯老太守欲言又止,公孙瓒等人所有所思,而刘其则当即否决,邀功还可以,但是让他去贿赂那些该死的阉人,他是万般不愿的。
自党锢事件之后,东汉文人士族与宦官之间就势同水火,刘其也不例外,恨不得活剐一众阉党,怎么可能会向他们行贿。
“续儿,可有其他方法?”,犹豫再三之后,侯老太守也缓缓开口,显然,他也反对这件事情,如不是这个主意是公孙续提出来的,恐怕他也会和刘其一样当即否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孙续丝毫没有因为整个公孙势力中两个最有权势的人反对而有所动摇,声音不大但却态度强硬,“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
“孙儿也知道,贿赂十常侍有悖外祖及祖父处事之道,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试想,若此次不贿赂十常侍得到幽州刺史,幽州刺史必将依旧从洛阳选派,外戚世家不重视幽州,十有八九会是十常侍一方的人,其到任之后,岂能不祸害乡里,鱼肉百姓,到那时,幽州即使生灵涂炭,饿殍遍地,二位祖父也只能无力哀叹。”
“眼看着本可清明安稳的幽州,仅仅因为二位祖父所谓的坚持和气节而毁于一旦,到时你二人忍心吗,不会自责吗?”
“而如今,只需暗中给十常侍些许好处,再以功相邀,幽州刺史便十拿九稳,事后与十常侍撇清关系,祖父安心治理幽州,造福百姓,岂不妙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公孙续说的众人都心动了,但刘其依旧态度坚决,不为所动,固执的打断了公孙续的话,“邀功可以,贿赂十常侍,万不可为,最不济不做这幽州刺史罢了。”
“但与十常侍同流合污,即使只有一次,也绝对不行。”
公孙续笑了笑,毫不意外刘其的反应,因为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若能够如此简单就说动刘其,那才是意外,就算这几年来自己有意识的想要潜移默化的改变刘其的思想也不行,因为这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文人气节,士人风骨。
“那就邀功!”。
邀功也有邀功的方法,众人又商谈了一下具体细节后,便由专人实施,众人再次散去。
……
“王师,我们的人,能接触上十常侍吗?”
单凭邀功,并不能让刘其百分百获得幽州刺史这一职位,所以虽然表面上答应刘其不贿赂十常侍,但实际上公孙续根本没有打消这个想法,他向刘其及众人提出这个意见,也不过是他逐渐转变众人思想和认识的一个过程而已。
因此,众人散去之后,公孙续便私下里和王越商量起来,因为王越的存在,公孙续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用自己的人去做,比如贿赂十常侍。
王越在公孙续对面笔挺的跪坐着,言简意赅,“能!”。
“那好,就有劳王师安排下,贿赂一下张让等人,让他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一个幽州刺史而已,相信并非难事。”
这并不是公孙续托大,之前便说过,幽州刺史虽然情况特殊,但含金量也并不是很高,而且幽州苦寒偏僻,又常受鲜卑侵扰,很少有人愿意来幽州任职。若不是公孙续明确知晓将来刺史会改州牧,真正成为一州最高实权长官,公孙续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去争取这刺史之位。
毕竟,争取到手简单,可帮助刘其在现在的情况下将幽州握在手中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刘其是有实权,又有公孙家和侯老太守支持,但别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即使在边郡,地方上的势力也错综复杂,而且越是北地,民风越是彪悍,不那么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