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依旧,习习柔柔。
只是,充斥在风中的血腥味却让人有些不适,呼入口鼻之中,令人作呕。草原原本清新静幽的夜,因一场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战争而破坏殆尽。
但那又怎样?
没有人会在乎这些,杀掉眼前的所有敌人,活下去,才是他们现在所在乎的,也是唯一在乎的。
战争的残忍和血腥,并不是语言所能够描述的。
因为语言无法描述鲜血浸染大地,尸体支离破碎,重伤者在尸山血海中挣扎、哀嚎、痛苦求生,无主战马在草原上独自飘零,即使饥肠辘辘,也找不到可食青草,偶尔受到惊讶,不分敌我横冲直撞,带起一片片残肢血雨的悲惨。
也无法描述出刀光重重,枪影叠叠,人嘶马鸣,沙场喋血,一刀过,支离破碎,一枪出,肝胆俱裂;无人想死,但又无人畏惧生死,只麻木的挥舞着手中兵刃,将面前一切敌人斩杀,不是我死就是你亡;血染红眼睛不能擦,枪刺穿身体不能看,倘若还有一丝力气,就不能停止挥刀的惨烈。
公孙续知道自己亲手毁了草原无数人的家庭,也亲手葬送了无数鲜活的生命,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不愿,也不想,可这就是战争,战争,只有血与火,只有死亡和存活,没有对错。
我之英雄,彼之仇寇!
公孙续亲率幽灵千里奔袭,一战夷灭拓跋部落大本营,击杀了部落首领拓跋邻和他的孙子拓跋力微,也屠戮了数之不尽的鲜卑人,包括老弱妇孺,整个拓跋部落留守之人,十去七八。
公孙续觉得自己挺残忍的,但为了胜利,为了自己大本营的安稳,残忍,还得继续。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公孙续又率领幽灵奔袭近三百里,再次夷灭了三个部落,同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公孙续心中略微估计了一下,三天四个部落,幽灵至少杀戮了六七万人,现在幽灵走过,就会带起一阵腥风,鲜血的味道有些刺鼻。
奔袭持续了三天,公孙续和幽灵的踪迹终于暴露,四个部落惨遭夷灭的消息也传到了剩下这些部落中。
无助、恐惧!
部落之中精兵全被带走,剩下的老弱病残根本就不可能是如死神一般的幽灵的对手,剩下的几个部落首领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逃,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算他们逃了,可部落中的族人逃不了,而没有了族人,他们又算什么首领?
恐慌过后,有部落首领便想到了唯一的办法,投降!
苟活着,总比死亡好,更何况听说中西部投降幽州的鲜卑部落生活的反倒比以前要好。
于是,当公孙续和幽灵出现在第五个部落的时候,迎来的不是想象中顽强的抵抗,而是跪了一地的鲜卑人。
第五个部落首领叫做轲岩,公孙续对他并没有印象,但他的儿子公孙续却有记忆,轲比能,檀石槐之后鲜卑少有的一位大能。
为了表示投降的诚意,轲岩主动请命,表示自己可以帮助公孙续说服剩下的鲜卑部落投降。有更加便捷的方法自然好,公孙续将轲比能扣下,让轲岩去说服另外一个部落,如果成功,公孙续就放过轲比能和部落,如果失败,那就杀掉所有人,继续袭杀其他部落。
顶着巨大的压力,轲岩成功了,并且成功带回了两个部落的首领,皆虔诚的表示早有心归降大汉,奈何被拓跋部落要挟的紧,只能无奈从贼,如今天兵降临,自然要弃暗投明。
公孙续懒得在剩下这些部落身上浪费时间,一来是公孙续担心拖延的时间长了,郭嘉面临的压力太大,二来是最大的两个部落拓跋部和秃发部已经被公孙续夷灭,现在又有三个部落投诚,剩下的鲜卑部落一共也没有多少人,构不成威胁,不必再浪费幽灵的体力。
于是,公孙续将收服剩余部落的任务交给轲岩,轲岩欣然领命,表示必定成功,否则愿意提头来见,公孙续也相信当今情况轲岩不敢再耍花样,立即带领幽灵再次启程,准备支援郭嘉,夹击鲜卑主力。
“公子,那家伙可靠吗?”。
黄骠马拖着公孙续在草原上飞速驰骋,身后跟着数千战马,一路尘土缭绕,气势恢宏,文丑一边驾驭着战马紧紧跟上公孙续的速度,一边有些担心的问着,他总觉得轲岩有些不靠谱,幽灵都走了,没人监视着轲岩,那家伙还会去收服其他部落吗?
“放心吧!”,公孙续扭过头,否则迎着风说话实在是太难受,“那家伙还是很惜命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不把他儿子带上,一旦他跑了怎么办?”,文丑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他们现在对轲岩没有任何牵制和威胁,他为什么还要帮公孙续。
“他不敢跑!”,公孙续尚未开口,文丑身边的严纲便接过了文丑的话。
“为什么?”,文丑还是想不通。
“因为他没有地方可去!”,严纲喊了一声,正好公孙续又催了一下黄骠马,严纲也跟着夹打了一下马腹,“驾!”,胯下战马速度再次提升,甩开了话多的文丑。
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