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隐约传来一声鹤唳。
心好像空了。
云清净不过深呼吸一口,胸前就被撕扯出剧痛,他无力垂头,看见了一朵泛着光的仙莲。
“呃……”他无法动弹。
比起被禁制的气力,心底的空洞才是最让他无从挣扎的。
云清净在此刻露出他平生罕见的驯顺,甚至是对自己有任何下场都毫不在乎的冷漠。
宁嗣因正在虚空的边缘,恣意端详他,目光无处不及,藏着狂喜。
这孩子是一个完美的祭品,只不过离完美还差最后一步。
“你很快就可以拿回你的一切了。”宁嗣因对他喃喃。
云清净低沉目光,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也许是在幻阵里,因为周围什么都没有,也许是被关进了囚笼,反正他一生也从未走出过。
“你看中的不也正是这一切么?”云清净稍显颓然。
宁嗣因淡然失笑,挥手在眼前画出了一个祭阵,云清净这才扬起视线,掠过重重光影,看到的是以天地祭天地,此人要的确实是一片新的天。
云清净不知从何讥起,苦笑道:“原来你所谓的可怜我,就是替我找好一个最惊天动地的死法。”
“难道你不想摆脱这一切么?”宁嗣因穿过空中的祭阵图,来到他跟前,“还是说,这一切所给予你的虚荣其实远胜于痛苦,你根本舍不得?”
云清净良久注视他,宁嗣因亦是目不转睛:“你助我完阵,我助你自由,足够公平。”
“公平?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牺牲多少人么?”云清净磨着齿间。
宁嗣因倏然间敛起平静的目光,身后的祭阵很快化成了一场天火,云清净忍住惊骇,看着天火在天地间肆虐,诉说陌生的历史,让人犹如亲临。
宁嗣因在这场噩梦里持续质问:“那你来告诉我,什么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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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只余一滩殷红的往生祭。
君袭起身,摩挲掌心残留的寒意,久久未发一言。鹤林守军已然远去,渺远的嚣叫混入风声,衬得中央行宫前越发萧瑟。
“原来用魔引石带动九重天下沉并非宁嗣因的真正用意,”洞山真人看着祭阵底下一根顶天立地的灵柱,汇集浩瀚的灵流,直通阵心。
毫无疑问,灵柱就是天柱。
“他是要借魔引石的沉力,让天柱得以延伸至不死地,由此祭阵方能汲取三界之灵!”
洞山真人接连摇头叹气:“他真是疯了!疯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君袭神情沉肃,“此阵应是酝酿多年了。”
至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走到了完阵的前一步。
“能在天柱周围筑阵,还能避开九重天的巡视,相安无事地运转多年,这祭阵究竟设在了何处?”靖晗妤觉得不可思议。
君袭眼里翻起锐利的光:“定是一个杳无人烟且永远不会被破坏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露出惊恐——仙界的荒芜之地数不胜数,可永远不会被破坏的地方只有一个。
“神禁。”君袭笃定道。
“神禁乃是神赐,仙族人是绝不会动神禁之地的,这下该如何是好啊!”洞山真人懊恼道。
两个年轻后辈亦是揪紧了眉头,感到有热血涌到嗓子眼,却不知朝何处宣泄。君袭抬眸远望天柱和神禁所在的方向,方才丹隐也正是带着鹤林守军朝这个方向去了,应当不会有错。
“敢以神禁为大阵,此阵的运转必定会消耗无穷无尽的灵力,动不了大阵,就只能想办法阻断它的灵流。”君袭骈指点在天柱下方,“魔界处在最底层,与祭阵相连不过数月,所以中间的人界才是往生祭这些年最大的灵力源泉。人界的山川河海之下本就埋着无数灵脉,纵横交错,皆汇集于中原第一山,也就是天柱所在的不归山,汲取灵力可谓毫不费力。”
“还真会挑地方!”君不见忍不住骂了一句。
靖晗妤不确定地问:“难道辅尊大人的意思是要斩断天柱?”
“想什么呢!”君不见嫌弃道,“当然是去截断人界的灵脉了!”
“你才是在想什么呢!没听见说人界灵脉纵横交错么!你知道要怎么截吗!”靖晗妤回呛他。
“天柱和灵脉都要断开。”君袭打断了两个后辈的争执。
“为何?”两人齐齐怔声。
“如今的天柱承三界之灵,绝非轻易就能破坏的,须得先断灵脉,削弱灵流,再断天柱,架空祭阵。”
洞山真人闻言担忧道:“话虽如此,上面怕也不会允许对天柱动手。”
“如今已是由不得他们了,”君袭捋清了一切,目光变得坚毅,“我现在就上登九重天禀明往生祭的事。”
“那野……主、主上呢?不救了?”君不见险些又在辅尊大人面前嘴瓢。
君袭沉吟片刻,眼里藏住别的意味,只道:“宁嗣因还用得上他,所以暂时不会动他。”
君不见看得出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