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头，你这个东西怎么卖。”大街上，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埃尔伯特老爷子的摊前，伸手指了指老人手中的卡片，吊儿郎当地道。

    “银鲈鱼三个铜板一斤，泰伯利亚鱼五个铜板一斤，白纹鱼——”

    “嘿嘿，老头你眼睛瞎么，谁跟你说要买鱼了，我要的是那张卡！”男子用力指了指老人手中的卡，“你手里那张卡是无主的吧，反正都是张禁卡，你也用不上，你随便出个价钱，把它卖给我就成。”

    “不卖！”男子换音刚落，老人立刻就变了个脸色，后退两步，双手死死将卡捂胸前，不停摇着头，“不卖——！我不卖！”

    “喂喂，别那么小气嘛，又不是不会给钱，让我先看看——”男子的动作出人意料地快，老人还没来得及抵抗，男人的手就宛如出洞的蛇一般抽走了老人手中的卡。

    “还给我——！”

    “哇喔！”

    老人伸手想要去抓，但是男子的反应更快，直接一个流利的后撤离开了老人手能够到的范围，老人继续伸手，但却不小心脚底打滑，一个不稳狠狠地摔在了自己的鱼摊上。

    “还给我……那是我的……”老人的身前沾满了腥臭的泥土和鱼鳞，像一条长虫一般趴在地上，浑浊的眼珠里没有焦点，有气无力地哼着，双手不断地在自己身前的地面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哦，天哪——这老家伙真是瞎子？”见状，男子只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都跟你说了只是看看，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不会给钱，真是的，我确认下——嗯，果然是天使的施舍，我就说我的眼睛是不会看错的。”

    “喂！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了！”正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格雷迅速地跑到老人的身旁，用力将老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并帮忙拍掉了老人身上的泥土和鱼鳞，“埃尔伯特爷爷，你没事吧？”

    “我的卡……还给我……”老人表情呆滞，梦呓般地重复着这两段话。

    “怎么了？这里发生什么了啊？”这时，围观群众也聚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啊？”

    “我看见了！刚刚一直在看这边，这家伙抢了老人家的东西，还把老人家推倒了！”

    “嘿呀？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打啊？”

    “等一下，他摔倒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是想跟他谈生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声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男子显然也有些慌了。

    “你小子还狡辩？还不快把东西还给老人家然后道歉！”

    “就是！东西还了！道歉！”

    “道歉！要不然你今天就横着出去！”

    “道歉！”

    “道歉！”

    “好好好，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给，老人家，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拿你的东西。”男子的脸色憋成了猪肝色，几乎是极其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卡片塞到了老人的手中。

    “……”卡片回到手中之后，老人也停止了说话，只是将卡片紧紧护在怀里，生怕它再离开自己一秒。

    “喏，各位大哥大姐，这样我可以走了吧？”

    “快滚！”

    “还有下次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对不起，我错了，那我先走了。”男子仿佛如获大赦般，头也不回地灰溜溜地走了。

    男子走后，众人议论纷纷。

    “他是谁家的小伙子啊？这么没教养。”

    “不知道，感觉以前没在镇上见过这人啊？难道是外面来的人？”

    “哟，外面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达官贵人们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小镇子干嘛？”

    “先别管这些了！来，老人家，你这鱼都摔乱了，我帮你理一理。”

    众人停止了议论，纷纷开始帮助老人。

    “……”同样也加入众人的格雷抬头看向男子离去的方向，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

    本来只是光扫一眼的话，烛芯还不一定眼尖到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找到这孩子。

    但是这孩子偏偏不走寻常路，烛芯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一个木桶旁边，从上方伸出脑袋像是在偷偷观察什么东西，然后又弯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跑到另一根柱子后面探出脑袋，这一奇怪的举动直接让他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显得分外显眼。

    如果他不是小孩子的话，不，就算是小孩子，大白天地这么干，还真是挺引人注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玩什么侦探游戏。

    如果是平时的话，以烛芯那能离麻烦远点就尽量离麻烦远点的性格，肯定是懒得管这孩子发什么神经，不过正好碰上现在心情还不错，再加上对方好像也没发现自己，一个恶作剧的想法突然就在烛芯脑中油然而生。

    烛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隐藏在人流中，悄悄地从后方接近格雷，一步——两步——

    “嘿！在干嘛呢！”

    “哇！！！”格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