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烛芯!你这家伙,走得太慢了啊!”
“……走那么快干嘛啊,真是的,又不是忙着去赶集。”烛芯一边看书一边无奈地道,放下书看着眼前这些精力过剩的小伙子们,幽幽地叹了口气,“小时候跟家里的长辈一起走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跑在前面,嫌长辈走的太慢,现在总算稍微能够理解长辈们的心情了。”
“别看书了,快点走啦!”一个小孩跑到烛芯面前,嘟着嘴不满地道,“真是的,大家都在等你啦!”
“好好好,别催了,我快点走就是了。”果然小孩子还是麻烦啊……
烛芯合上了手里的书本,将书夹在腋下,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这群孩子的步伐。
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会放弃难得的休息时间答应跟这群小鬼一起出来玩的?
“别老是板着这副脸嘛,”这时,格雷走到了烛芯旁边,“以前你老是说没时间,要工作什么的,好不容易有机会找你一起出来玩,就不能开心一点嘛。”
我倒宁愿待在房间里看书。
“哈——”烛芯长吁一口气,抬头环顾着四周的景物,“说的也是啊,不过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玩?”
当然也并不是说这地方不好,倒不如说是非常不错的地方。天清云淡,微风拂面,野草茫茫,一望无际,树木葱郁,溪水潺潺,看不见灰白色的泥瓦砖房,也没有喧闹的人声,只有潺潺的溪水声和清脆的鸟鸣声,吸入肺中的空气仿佛是自然的气息,也是自由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想要放声高歌,不由得想要尽情地在旷野上奔跑,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着那片碧蓝的天空,或是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如果自己还是孩童时期,可能真的会这样做吧。当然自己早就过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龄了,就算身体的年龄再怎么改变,自己的经历、记忆,那已经形成的名为“人格”的东西仍然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脑中,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种坚持还是固执。
“我觉得埃尔伯特爷爷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怪寂寞的,所以就想叫大家一起到埃尔伯特爷爷这里一起玩了呀。”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的,只是送了一次饭就这么关心人家老人家了?”
“其实也不是啦……”格雷尴尬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烛芯还是头一次看见格雷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一边挠后脑勺一边尬笑的样子,好奇心瞬间就涌了上来。
“只是——”格雷扭头瞥了瞥在前方嬉闹的其他人一眼,确认谈话并没有被注意到后,这才凑到烛芯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为什么?”这小子,难不成还有什么无法启齿的黑历史吗?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得答应我不能跟别人说!不然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
“那么你听好了啊,我只说这一次,”格雷用一种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其实……我以前和安洁莉娅修女闹过矛盾,还离家出走过。”
“……”哦,就这样?烛芯几差点脱口而出,毕竟小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跟家长闹矛盾又不是什么稀奇事,离家出走过的也不是没有,尤其是格雷这类好动的类型,烛芯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考虑到人都希望自己的行为得到自己相应的反馈,要是自己表现太过平淡,格雷说不定一失望就不说了,所以——
“看不出来你也有这种时候啊,”才怪,就算你说你以前拆过别人家屋顶上的瓦片我都不会有半点意外的,“为什要离家出走?”
“就是——好像是四五年前,那个时候孤儿院里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只有我和莱拉两个人,那段时间莱拉又总是很粘着安洁莉娅修女……连睡前故事也只跟莱拉讲,把我给撂在一边……”
“所以你嫉妒莱拉了?”
“才没——!……应该也有点吧,那段时间还总是被其他人说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然后你就为了自己身世的问题跑到安洁莉娅修女面前大吵了一通,然后离家出走了?”
“嗯……”
“但是这和那位老爷爷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说是那位老爷爷收留了你然后你之后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吧?”
“不是!其实是我遇到了一位大哥哥。”
“一位大哥哥?”
“对,他名字叫安德烈,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虽然现在想起来很多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说的有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
“他说了什么?”
“你是什么,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拥有什么,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安德烈哥哥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所以?”那个安德烈思想境界挺高的啊。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最强的决斗王,保护好莱拉和安洁莉娅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