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愿签的。”

    秦妩往后退了两步，跟陆寒年保持距离。

    “自愿？我看你没少在这其中使手段吧？”陆寒年对秦妩的回答嗤之以鼻，将手里已经签了的合同随手丢在地上。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忙了。”

    秦妩眼神低低的看着那份合同，心脏处就像被人狠狠的踩踏了一脚似的。

    工位边上的同事还在聚众议论，秦妩取出先前的手机备份，逐一打电话推销商品。

    可打出去的电话多数都被拒绝。

    “姐姐，我刚才帮你找了个客户。”宋依依挽着陆寒年的手走进部门，直奔秦妩这里而来。

    秦妩连头都没抬，“不需要。”

    “这位客户可是寒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你可不能搞砸了哦。”宋依依像是没听到秦妩的话似的，留下了个联系方式。

    “寒，你今天下班太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给你熬了营养粥。”

    一字一句清晰的扎在秦妩的心上，她随手拿起那张名片，双眼无神。

    陆寒年狠狠看了秦妩一眼，冷笑，“所有的业务员都配了电脑，你的电脑呢？”

    “秦小姐的电脑刚才被她自己抱出去给扔了，我们怎么拦都没拦住。”还不等秦妩接话，一旁的同事就“热心”的回答。

    秦妩抬眼——还是那个刘星。

    “你可真有本事。”陆寒年居高临下俯瞰秦妩，眼神带着惯有的孤傲。

    秦妩肩膀微微发抖，紧紧咬着牙，许久才吐出一句：“那是当然。”

    “寒，家里的粥马上就凉了。”

    宋依依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亲昵的挽着陆寒年的手，从容的离开了这里。

    秦妩握着这张名片卡的手微微收紧，沉默片刻就站了起来。

    既然她现在是公司里的业务员，就不能没有业绩。

    可这些豺狼虎豹似的同事不可能给她机会，连电脑都给她扔了。

    马上就临近月末了，如果她什么业绩都拿不出，陆寒年肯定想方设法为难她。

    外面天色一片漆黑，秦妩握着宋依依给她的名片，走近了名片上公司的前台。

    “是唐总吗？”

    面前的男人大腹便便，秦妩站在他对面，微微低头。

    “是陆总公司的人吧？赶紧坐。”

    对方倒还算热情，秦妩迫于无奈，只能找了沙发的一处坐了下来。

    “这是我们商品的推销案，您之前透露，想要购置一批，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意向？”秦妩磕磕巴巴背着自己先前学会的话，动作和语气都很生硬。

    “当然还有意向，就是不知道陆总这次诚不诚恳啊？”

    唐总接过秦妩的手机随便看了两眼，就坐在了秦妩身边，粗糙的手不自觉的拍在了她的腿上。

    “你干什么？”秦妩赶紧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警惕。

    她就知道，宋依依不会那么好，这次肯定是设了套，想办法让她往里钻！

    “既然是过来卖的，就得有点诚意，你说是不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对方面笑眼不笑，摆出一副豁达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摊手。

    “什么就是过来卖的？”秦妩深吸着气，鼓起勇气上前从这人手里抢走了手机，直接夺门而出。

    “呵，有你求我的时候。”唐总也不恼，站在原地嘴角阴阴一勾。

    秦妩离开后，又走进一人。

    “怎么了老东西？谁又惹着你了？”唐明昭一脸纨绔子弟的样儿，看了眼一脸无奈的唐总。

    唐总看都没看自己儿子，随口敷衍，“明天你去陆氏看看，把刚才那女人想办法给我弄来！”

    他想得到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秦妩赶回公司，公司已经没几个人了，外面漆黑一片，她坐在工位上，眼神涣散。

    “秦姐姐，你不下班回家吗？”

    就在秦妩坐着坐着要睡着时，一道很小的声音，怯生生的响起。

    秦妩转头，看到了个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在确认对方真的没什么恶意之后，勉强笑了笑，“不累。”

    “如果你不想回家的话，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吧，就在公司内部。”那小姑娘年纪看来很小，可能刚成年就出来工作了，不太敢说话。

    “好。”

    秦妩随那小姑娘走了半天，才走到一处杂物间一样的地方，小姑娘推开破旧的门，打开微弱的灯，面前陡然出现了一张通铺。

    “想不到公司还有这种地方。”秦妩随口感叹。

    不过她现在怀着孕，而且胎儿不稳定，连续奔波了一天，确实该休息了。

    “嘘，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里，被发现就不好了。”

    秦妩点头答应，躺在了小姑娘身边，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午夜12点，宋依依换了身...睡裙从楼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