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杨姝宁听完也不加反驳,继续说:“这样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你有问题了吧。”
我点点头,又听她将事继续道来。
后来,袁俊凯脾气愈加暴躁,连同学都开始感觉不对,袁俊凯向来是一个追求完美无缺的人。杨姝宁建议俞平生将他带到医院里检查检查。袁俊凯的身体状况没有差错,杨姝宁说他是工作劳累所致,要多加注意休息,平时不要想太多。
袁俊凯自那天整个人都颓废下来了,没有好转,甚至节节衰退,像个半截入土的老人,
于是他又被请往医院,这次下达的通知书更加残酷,医生说他患了抑郁症。
班主任的职务和班里的事情已被强迫取消,可是他不愿意在医院接受治疗,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算是休了一个长长的假期。
俞平生后来去看望过他几次,屋里已大不如前,从前整整齐齐的房间现在已凌乱不堪,屋里躺着的袁俊凯面色憔悴,形容枯槁。
俞平生没有办法,又求救于杨姝宁,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袁俊凯与杨姝宁这么熟的原因了。
妈的天天往人老婆那有病就跑能不熟吗?!
“后来呢?”
后来…俞平生就死了。
倒不是因为袁俊凯,但与他脱不了干系,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死的时候,袁俊凯也在场。他不仅在场,而且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却无能为力。
杨姝宁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并且像是不想透露自己的悲伤,把脸转到了窗户那一边。
“那天,我同往常一样,去袁先生家为他做检查,我不知道平生也在,那天明明是在上课,我将杯子里的药倒好以后,听见平生大声地叫着袁俊凯,我连忙跑过去看,发现袁先生已经昏迷了,而我先生的反应让我直至今天想起来也觉得很奇怪。”
“他怎么了?”
杨姝宁转过头过来看我,沉沉地说:“他竟然在我要挽留袁先生的时候出手阻止,并且说‘人已无力回天,你也不比在浪费时间,收拾好东西就回家吧’这样的话!”
她面如死灰,数落丈夫怎会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就像袁先生真的死去了一样,杨姝宁不相信,马上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俞平生却一手将她手里的电话狠狠拍下,并且叫喊道:“你想害我?你是不是想害我!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你为什么不信!”
杨姝宁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面对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那由心感觉到的恐惧渐渐攀升。那模样简直与从前的袁俊凯无异。
杨姝宁无望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也沦落成像袁俊凯那样,所以她动用了禁术,想要将俞平生的魂魄一查究竟。
当俞平生的魂魄显示在眼前时,她的手抖得厉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只见俞平生的心脏之间插了一把刀,深深地从后往前穿刺过来,那刀上沾染着红色却清澈的液体,一滴一滴流在杨姝宁的心间。
那是方绍的刀,方绍就在俞平生的身后。
她尖叫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胸腔都快要喷出血来,那刀在一瞬之间利索干脆地抽出,唯独留下俞平生身后那双冷血无情的眼睛和冰冷的薄唇。俞平生无力地摔在了地板上,早已无丝毫气息。
嘶喊声响起,杨姝宁的手上开始结印,她只是一个摄魂师,没有杀人的本事,却有着摄人魂魄在引人致死的战术,可是方绍的身份毕竟很特殊,他将刀抽出的瞬间就朝杨姝宁迎面而来,那刀冲破了杨姝宁设下的魂阵,将杨姝宁随着气波甩在了房间上。
怪只怪在方绍一句话也没说,我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来为他澄清,毕竟他留下的痕迹无法消失,谁也不能反驳他杀害一个无辜的人的罪责。
杨姝宁平静地说完了,我知道她对于我的怨言在哪里了,毕竟我曾经也,施用过同等招数,重现在她眼前的伤痛是无法磨灭的,在她心里打下的结永远也不会松开。
杨姝宁真的是一个漂亮温柔的人呢,虽然表面上依旧冷淡无情,但是在面对这件事上,很容易地就能看出,她这么做,完全没有恶意,反而是被绝望冲击后的不顾一切。
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时间马不停蹄地在说话间度过了,这是我却想好好睡上舒服的一觉,完全无束缚的,不知不觉我就孤身一人走到了聚阳屋这里,对于孤身一人,由于小乔还想陪杨姝宁一会儿,叫杨姝宁没有什么异议,便在医院留下不走了。
我在花盆里侧果然看到一串钥匙,开锁,关门,周围一片漆黑宁静,想必霍凡洲此时早已进入了梦乡,突如其来的安静和漆黑使我一天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我用两只脚互相蹭着将鞋脱了,连楼都未上去,直接躺在沙发上准备睡上一宿,由于霍凡洲家的沙发异常大并且很软,装下一个人轻轻松松,我摸着沙发的一角强睁着快要闭上的眼睛慢吞吞地爬了上去。
却在一路摸索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很柔软蓬松的东西,我立马清醒了大半,用手在往下捏了捏,然后整个人僵硬起来,迅速地从那里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