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净,并且没有多少东西,他将有用的东西摆放了出来,没用的一概没有,所以整间房子宽敞整洁。
他点了一根烟,说:“你怎么也回来了?你不是要值班吗?”
我叹了口气,说:“今天我的朋友在医院出了点事故,我去看了看她,这么晚我也不想回去了。”
他“哦”了一声。
我的眼睛巡视了下四周,没有什么问题,传说中的围绕在他身边的活鬼呢?
“你有多久没来我房子了?”他冷不丁地开了口。
我愣了一下。
“很久了呢,自从你生了那什么精神病以后,就再也不来找我了。”
是抑郁症……
他的烟从嘴里吐出,将他的脸庞盖住,唯独留下他疲惫的声音:“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俊凯…又觉得你不是。”
他俯身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他悄悄地说:“告诉我,你是不是俊凯。”
我抿嘴一笑,保持着镇定,说:“你再说什么呢,我不是俊凯,我还能是谁?”
说完后几秒,他的神色黯了黯,身子回到沙发上,平静了几秒,他突然从沙发上乍起,对我突然地吼道:“你不是俊凯你是谁!对!你是俊凯!但你不是那个人!”
我被他的话给骂懵了,什么叫我是俊凯我又不是他?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愤怒,又忍着喉咙里的声音,平静地对我说:“你变了很多啊,你从一个我认识的人,变成了我不熟悉的一个人。”
他低头说着:“从前,我感觉我跟你是有距离的,我们虽然是邻居,但是每次都是我主动去找你,虽然同是老师,同在一所学校,却总那么…那么生疏。”
我黑脸了,我的天…原来是这样么?
那他摆出与我那么熟悉的样子是他妈给谁看!
“我知道,俞老师与你很亲近,我也知道,你得了这么长时间的病就是因为他!可是他已经死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他这一段话,使我开始动摇了。他提到的俞平生,仿佛就是一个不想干的人,如果他就是俞平生,他至于给我讲这些事吗?
我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何要吞下安眠药的?”
他鼻子冲出一股气,哼了一声,冲我说:“还不是那个俞平生捣的鬼!如果不是他,装神弄鬼地在你耳边瞎叨叨些危人耸听,荒谬至极的话,你会想不开去找杨医生?会想不开去吃安眠药?”
他这些话说的顺其自然,我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幽幽地对他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睁大了瞳孔看着我,像是不小心说出去了什么秘密那样。我又一字一句地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一时语塞,转过脸去,又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看了你的日记本。”
我恍然,果然是这样。
我又问:“日记本现在在你这里吗?”
他一言不发。我又吼了一声:“在不在!”
他站起了身,叹了一句:“在,我这就给你看。”
那是一本牛皮纸包裹着的笔记本,上面记载了关于袁俊凯写的所有记录,上面的署名可以证明。我将它翻开,一页一页地看,前面都是些琐碎的东西。直到翻到快一半的时候,大约是半年前的事情。上面开始潦草地写了几笔,笔数虽然不多,但足以看出当事人写笔记时的惊惧和不安。
就比如这条: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这几天夜里,我经常梦到他,他在我的梦里面问我,我为什么要杀死他?!我没有杀任何人!他凭什么这样说?
我往下翻,上面的字迹上竟然沾着血迹,搞不好我拿着的正是死亡笔记呢。
下一条说:那一天夜里,平生来给我看病,我说我没有病,他非要逼我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他说他的妻子杨姝宁有着非常好的医术,可以将我的心病去除。
我不相信。
“相信”的地方沾满了鲜血,那红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下面一条:平生死了…为什么死后我依然这么茫然,没有半分痛感和伤心?我觉得…他其实没死,还是存留在这个世上的,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如果我有一双另外的眼睛,我一定可以看见他。
看到这里,我的手抖了抖,袁俊凯的精神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连写日记都写的这么消极,难怪活不下去。
再下一条:张主任又来我家了,他最近总是过来看看我的身体,我感觉很欣慰,他劝说我跟平生快点和好,不要因为无名的小事就伤了和气,可是我总是放不下…对了,书柜上放着的俞平生的书,被张主任拿走了,希望平生不要生气。
最后一条:我看见那个影子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学生…请保护好我的学生,我拿命来与你交换。我不能再写其他的东西,我不想被那个人发现,一直在我房子走动的人。
看到最后一行的字体,我的心陡然开始跳动,我紧紧地抓住那个陈旧的笔记本,对着身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