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指并拢,眼前波涛汹涌,如同海浪要将我吞噬,而我的周身却烧的厉害,仿佛整个身体都要燃烧至沸腾。
我看见我的眼睛中再无任何东西,天崩地裂,山河交接,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我看见了他惊愕的眼神与空气中燃烧着的气流相交,他飞快地抬起了一只手,银白色的光芒在同时与我手心中的诀印发生碰撞,而碰撞的下的劣势当然是我。
我后退了几步,一股子腥甜的味道从我喉咙里流出,之后才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痛。
我的后背一下子接触到了坚硬的东西,然后一只手掌抚上了我的脖子,竟是那样温暖,像羽毛轻轻地挠了一下脖颈。我感受到我喉咙里的那些碎片刀割后的疼痛正在慢慢地消逝。
同时我的视线慢慢地模糊,可是我还是想留住小乔啊,我不能让方绍将她再带回去…
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方…”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的肩胛那里传来,我视野一黑,便没了知觉。
许久许久,恍如隔世般的感觉,我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盯着视野里逐渐清晰的人影。
空旷的房子,空旷的空气,空旷的所有,还有空旷的空间中正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霍凡洲。
“小乔走了,小乔走了…霍凡洲…”我的两只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头发撞击着由于腿卷曲起来后的膝盖。
霍凡洲“嗯”了一声,说道:“你先躺好,我在把毛巾放到你额头上一会儿。”
我突然恼怒了起来,恼怒他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
我烦腻地叫了一声:“干嘛?”
他用手背抚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还没烧透呢,还有救。”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凉凉地撩了一下眼皮说:“你刚刚跟那鬼君展开打斗的时候开启了自燃功能,准备跟那人一起玉石俱焚呢。”
他倾身俯下身,一手撑着柔软的被褥,靠近着我悄声说:“你就真的那么想救那个女人,不惜把自己的秘密赔进去?嗯?”
他一说完,我就皱起了眉,这劳什子在我晕菜了这么长时间就在想这个?
我推了他一下,见没有推动,又反手捞住他的衣服,强迫他凑近我,冷冷地说:“就现在了你还在跟我计较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有没有意思?”
“丢的人不是别人,我刚刚把她从地狱捞了上来,现在她却又陪着那些理所应当的鬼一同葬了下去,你让我怎么甘心?!她才刚刚上来…即使她想改变我,她不是也没完成吗,凭什么要让她去收拾烂摊子?”
霍凡洲坐在我的床沿上,一字一句地对我讲:“理所应当的鬼?你认为如何是理所应当?那些存留在世界上的鬼,也有对世间深深的依恋,也有存在在这世上的羁绊,他们就甘心了?他们就跟个木偶一样百依百顺地下地狱?”
他捏着我的下巴:“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袁意。”
“那些鬼,本该如此…”我还没说完,他就俯身过来,用力的堵住了我的嘴,炽热的触感从我的嘴唇中感受到,像是迅风那样的速度侵蚀着我的神经。
我一挪开头,将他推了开,震惊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他淡淡地望了我一眼,说道:“我希望你今天能记住你说的话。”
他背过了身,连着声音都有些沉重:“你好好休息,陈雪乔的事情,不用有太多顾虑。”
我抽干了所有力气躺了下来,看着眼前一片米白色的天花板,呆呆地说:“你知道我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吗?”
霍凡洲只是站着不说话,我也不期待他能说话,另一个方面说,我倒希望自己是自言自语。
“一个男人。”
“一个很漂亮的男人。”说完我有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笑我对自己的长相太过自信。
我平躺着转了一下头,看着霍凡洲的背影,说:“你认识他吗?”
我又说:“或者说,你认识从前的我吗?”
那人像是笑了一下。
“哦?你怎么就觉得那个人是你?”
我看着黑暗又宁静的窗外,仿佛就像在梦里我看见的那面镜子,镜子里的他伸出了手,那只细细的双手软软地搭在了我的脖颈上,如蛇吐信子一般说:“要不要邀请我出来……”
“因为,他跟我很像。”很像,都有着些隐藏在内心深处无法正视的东西,都有着渴望受到他人的救赎的执着,都有着某个一定要达到的目标。
我低头一看房间,前方早已空无一人了。
三天后,我向学校申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陈雪乔的不在,相当于我失去了左膀右臂,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去寻找她,但是我暂时返回不了地界,通往地界的通口也在鬼节过完后完全的封闭,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杨姝宁。
只有杨姝宁懂得摄魂的方法,摄魂的使用,足以引起地界的注意,这样,我就能有进入地界的机会。
不过找到陈雪乔之前,我还有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