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一下,您知道岑溪山是这里的哪一块吗?”
我在马路那对着路过这里的一位老人问道。此时的我已经走到了宁阳市的最西区域,远方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脉的终端斗折蛇行,层层被天边的晕影覆盖,连成了一幅比山水画还要淡雅自然的天然勾勒出来的奇景。
“岑溪山啊…”那个老人驮着背,脸上是时间勾勒出的一天天皱纹,头发已经全部发白,,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往我的三点钟方向指了指,声音沙哑地说道:“就是那里阿,一路沿着山上去就是,那里有一条空中栈道,上去的时候会少很多麻烦,哦…对了,小伙子是来旅游的啊?”
我“啊”了一声,说:“对,过来看看。”
我抿了抿嘴,说:“顺便问问您,山上还有住着的什么人?”
我问完,那老爷爷看了看我,灰灰的眼睛里似乎闪了一下,他说:“的确有,不过那老家伙…”
“怎么了?”
“有个跟我差不多岁数的人,不过我跟他谈不来,那老家伙怪异的很,待在那里待了近十个月,我就看见他下过一次山。”
“或许是您碰巧看见的呢?说不定其他时候下山你并没有看到…”
那老人哼笑了一下,半张脸的肉一下子堆在了一起:“我是这山上捡蘑菇的,每天准时上山下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块山脉了,我看那老头,到时候就打算在这座山上老死喽!”
说着,他便朝着我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不再说一句话,将手背在了身后,身形还是那么佝偻。
感于这么美丽的风景,又想这么久才出来过一次,我拿起手机便拍照,将这风景完美地保留下来。
然后一个电话将屏幕覆盖了来。
我接起电话,说:“霍凡洲?”
“嗯,你到哪儿了?怎么上次在杨姝宁家的时候也没看见你?”
我一下子把眼睛瞪圆了,说:“你你你去找我了?”
“嗯。”
我无语地对他说:“那你可以原路返回了,因为我已经离那里非常非常远了。”
“话说你找我干嘛?”我又问道。
没有必要啊,就算找到了我,又能与我同行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低沉的嗓音才缓缓传来:“你去找杨春了,是吗?”
我脑子一转,想起临走前杨姝宁给我的地址和名字,她说过她的爷爷叫做杨春。
“是啊,不过杨春你怎么直接叫出来了?好歹也叫声爷爷啊真不懂礼貌!”
“我比他大。”
他一句话将我打回原地,我“哦”了一声。
“待会见到他,记得问他要杯茶。”
“什么?”我听不懂。
“这是他们摄魂师的规矩,他人过来请求摄取自己的魂魄,这是少不了的流程,只有这样,他才知道你是过来干什么的。”
“哦。”真是奇怪的规矩。
“注意安全。”
“……”
我将电话挂掉了,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即使我没有告诉他任何,他也能将我的行踪摸得透透彻彻的啊!
一路沿山而行,老人说的没错,的确有一条空中栈道,而且修得非常规整,由古雅的木头制成,每一层的距离都保持恒定,踩上去是清脆的“铛铛”声,说明了这栈道坚实无比,非常可靠。
走到高处,才发现整座山的半个已收入眼底,下方一片雾霭遮蔽着顺山蜿蜒的花花草草,一派朦胧湿气。
前方更是山石荦确行径微,越往前走,雾气越过沉重,我一摸口袋,摸出来了一个口罩,抓着一侧的把手继续向前走。我想起了杨姝宁的话。
“栈道一共有一千零二百一十个阶梯,每个阶距相差的比较小,当你上到七百一十个阶梯的时候,敲一下你左方的扶手,雾气自会散去,到时候一个木房子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进入那个木房子,你就能找到我爷爷。”
这还真是映衬了一首诗啊。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问天鸡。
木屐倒是没有准备,一路上可是见到山海茫茫了。
我用着一个手机记步数的软件记录着我走的步数,直到手机上显示着七百步。
我再一上前。
七百零一…七百零二…七百零三…
七百零九…七百一十。
搞定!
然后我想要抓住一侧的把手,结果一摸什么也没有,只摸出了一团空气和冰冷的手指。由于摸得时候重心都放在了手上,我终于知道大事不好,我的身体一往左侧,然后顺着滚在了山石铺就的栈道上,此时的能见度已不足一米。
什么鬼…
我撑着身体起来,一路上来,没有看见一座小木屋甚至是亭子。脚下的路反而越来越陡峭了。
我尽量将我的重心放低,以免因为太高而跌了下去,我的周围也不再有任何扶手,而是整团整团浓厚的迷雾,杨姝宁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