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属下无比严格是众所周知的,但大家也都清楚,他对属下有多严格,对自己就可能有两倍、三倍,甚至五倍、十倍的严格。不管是哪一个战场,哪一场战争,他永远身先士卒地走在最前头,为大家开路,引领大家前进。这也正是他虽令人闻风丧胆,却每每使人心悦诚服的原因。
朗和风不得不承认,他也有点意外,但这轻微的意外丝毫无法动摇他的对抗决心,春姐不管他,他就自己管自己,反正他的责任只是录好这个节目,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没有服从秋明的义务。
他已打定主意,管它什么晨练晚练,什么六点八点,明天早上,以后的每一个早上,他都要坚决捍卫自己睡懒觉的权利,谁来叫他他都不会下床。
有本事这丫把他扛下去啊。
费斯没有理会朗和风意味深长的目光,也没有对他今晚的缺席发表什么意见,一言不发地绕过他的床,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朗和风以一种早知如此的心情摇了摇头,世人无不欺软怕硬,看来他强硬的态度还是起了作用,好歹让这位自命不凡的团长明白,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第二天早上他就哭了。
没错,费斯就是直接把他扛下去的。
费斯实则也算先礼后兵,先是叫他起床,他假装听不到,费斯叫了几声,无果,干脆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朗和风当然对他这种不尊重人的行为感到极端愤怒,誓死要与他抗战到底,翻个身顽强地接着睡。
然后,费斯就动手了。
这副身体尽管不太好用,费斯的技术却都还在,加上朗和风在费斯眼里就是战斗力为负的弱鸡一枚,费斯不假思索,两手一抓,一抛,把他往肩上一扛,风风火火地就出门去了。
这天早晨,近乎整栋楼都听到了朗和风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惨叫声。
至此,秋明团五人,终于一个不少地首次集合在楼下。
“欧伦,田乐心,雷常,”费斯往他们面前直直一杵,目光分别掠向被他点名的三人,“你们迟到了十分钟。”
“对……对不起?”田乐心小心翼翼地回道。
“下不为例!”
“是,秋明哥!”田乐心吓得脱口而出。
“叫我团长!”
“是,团长!”
“欧伦,雷常,回答我!”
“是,团长!”
朗和风穿着睡衣,光着两脚,刺拉着一头乱发,在一旁幽怨地看着这四个傻逼。
欧伦微微转头,对着朗和风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吧,昨晚怎么说的?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朗和风前所未有地感到对这个世界充满恨意,如果他有超能力,他会毫不犹豫地揽着这些人同归于尽。
朗和风叹口气,有气无力地问费斯:“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跑步?”
“不仅是跑步,是锻炼体能,”费斯说,“首先得有强健的体魄,才能做好其他事情。”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朗和风说。
“就是这个意思,”费斯赞赏点头,“总结得很好,看来你很有悟性。”
朗和风一个白眼翻过去,不想说话。
“十公里,开始!”费斯朝着前方气势蓬勃地一指。
三人不紧不慢地迈步。
朗和风站在原地不动。
费斯转向他,“你也跑。”
朗和风:“……”
朗和风知道他是躲不过了,他今天没有力气和费斯大战三百回合了,只好无奈道:“那你让我换身衣服行不?”
四个,不,五个少年,拉得前前后后参差不齐,以各式各样的姿态奔跑在晨光之中。
不跑不知道,真跑起来,朗和风才发觉自己像个癌症晚期、半死不活的病人,那一双平时走起路来轻盈无比的大长腿,此刻像灌了铅一样,每抬起一步,都在掏空他的身体。
还不到一半路程,他就觉得快死了。
“别停下!”费斯中途发觉朗和风远远落在了后面,掉过头来跑到他身旁,“再慢也要跑起来!”
“我……”朗和风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灵魂深处艰难挤出来的,“我……不……行……了……”
“不要低估你身体的潜能!”费斯依然一腔正气地喊道,“不要对自己的软弱妥协!不要输给自己!迈出这一步,你就战胜了自己!坚持!你能做到!”
朗和风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他跑,他跑还不行吗?求求这丫别再贴着他耳边给他灌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陈年老鸡汤了。
唉,明明是个长得洋气又可爱的年轻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狗屎啊。
朗和风跑到最后,画面就变成了比他先一步跑完的欧伦、田乐心、雷常三人在路旁一边喘气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地对他进行强势围观,然后费斯以龟速跟在朗和风身边,目睹着朗和风以更龟速的姿态半跑半走地蹒跚前行,还时不时以铿锵正气的鼓舞为他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