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还在熟睡,白亦瞥了一眼桌上的香炉没有踏入,轻轻带上了门。他下的药自然没问题,为求心安又来检查一遍。一转身对上阿诺,吓了他一跳。
“这么走,孟尝哥哥会很难过。”
白亦苦笑,这次他大概真的会伤心吧,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讨好,生怕他再去找那个人。“等他醒了,告诉他,我只是去看看,只要那个人能活着,我就回来。”声音越来越远,远方云雾映在白亦眼中,在澄澈的眸子里压上一片阴翳。
天剑门外,白亦顶着在路边买的斗笠混迹在城中。他还没嚣张到强闯天剑门的地步,不知道云霰在哪,混进去也没用,于是白亦盯上了进出的天剑弟子,抓几个问问话再说。
“嘶,疼疼疼,你是何人竟敢在天剑门下行凶……”
在这位无辜弟子痛叫的时候白亦随手丢了块糖进去,并绽开一朵森寒的笑意,“我问,你答,答得好就给你解药。”对方畏畏缩缩的表现让白亦十分满意,“云霰在哪?”
“云……摄政王早就被赶出天剑门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白亦一个皱眉吓得这位仁兄眼泪横流,“真不知道哇,可能,可能和毒君白亦在一起,据说他们二人交情极好……”
“这还用你说,滚。”
无奈,并问不出什么,难道是他找的人级别太低了,够不到这种消息云霰之前是弃徒身份,信里只说了让他回去,应当是他师父想救他,却不能恢复他天剑弟子的身份。白亦头痛,这就难办了,难道让他去绑架一位长老不成
活该你现在麻烦,当时放人走的时候多干脆利落,要是跟着至于这样?又问了几个弟子,答案雷同,应该就是他想的那种情况了吧?
白亦又在天剑门外蹲了两天的点,每月十五是采买的日子,到时青岚峰主会跟随。虽然只负责后勤,但好歹也位列峰主,勉强够格。
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形,每走一步肥硕的身躯都跟着晃几晃,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本事也没长进。
“你……你是”
青岚峰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旁人传闻毒君长得凶神恶煞,作为天剑门高层的他怎会不知,眼前这俊美少年郎就是正儿八经的毒君白亦!
“别慌,我不是来挑事儿的,云霰在哪?”
“你问云霰他不应该和你在一起吗,鄞州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还装!不是你们掌门传信让他回来的吗?”
青岚峰主哆嗦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肥硕的身躯瞬间失去了支撑摊坐在地上,我怎么就遇见了这个煞星……
白亦将身法提到极致,脑中不断回荡着那句话,“掌门根本不在天剑门,差不多半个月前就走了,至于云霰,他现在是弃徒,更不可能传信叫他回来。”
时至深秋,暑气还未消尽,正午的太阳照得人有些燥热,白亦却觉得通体冰凉,心慌得喘不过气来。他没回来过,那封信是假的,根本就没人帮他。可当时自己就那么走了,这么拙劣的表演为什么就骗过了他白亦,你到底多想推开他,你有多怕和他沾上关系毁了你算计来的自由,他现在要死了,足够安心吗?风光无限的摄政王为你孑然一身天下为敌,最后还要苦心孤诣排一出戏,他说不欠,你是否也觉得心安理得白亦是在后悔,但更多的是恐惧,对不起,可是他要死了啊,我该怎么办,我都找不到他……
最快的马还被他喂了刺激体能的毒,不眠不休直到累死为止,他还有一次机会,就赌云霰还在那个地方,鄞州,一定要等我啊,我不躲了,这次是我来找你。
南竹神经绷的很紧,一眼都不眨地盯着云霰,瞳孔微微收缩,明显是紧张到了极致。反观当事人却从容多了,沏了壶茶在窗边赏月。云霰被她逗笑,“南竹啊,师兄又不是第一天这么帅,干嘛盯着我看啊!”
小姑娘难得没有鄙视某人,神情依旧严肃。云霰叹气,“去给师兄买几壶酒吧。”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喝酒活过明天再说吧!”
云霰笑意僵住,一点儿也不尊师重道,就不能盼我点好吗?“酒是要用的,到时候万一我疼的受不了,还能把自己灌醉。”
南竹将信将疑,还是出去了。云霰扶墙的手颤的厉害,杯子摔得粉碎,痛,锥心跗骨的那种剧痛。“已经开始了吗,还真是,十死无生啊……”如今血脉只是隐隐躁动就疼成这样,该怎么熬过这场觉醒。
之前也只是听剑圣说他体质有问题,这么多年自己并未感觉到异常,直到此刻他才确定,是真的,而且问题不小。原本觉醒时紫云血脉在全身游走,无论是身体素质,真气内力,甚至是血脉纯度,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可在他的感知中,血脉之力并不能完成身体循环,似乎有些后继乏力,但躁动感却是实实在在的,才会这么疼。
南竹带着酒回来就见云霰跪伏在床边面色煞白,额间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攥着被褥的手由于太过用力颤抖幅度很大。“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不是还有几个时辰吗?”
南竹几乎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