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我弟弟,天可怜见,我芳龄不及弱冠,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阿诺吐了吐舌头藏到孟尝身后。林鹿顺了口气还是眼神不善,“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儿?”
“来找漂亮哥哥。”
阿诺的声音还是比孟尝快一步,林鹿打量孟尝几眼,慈爱地问阿诺,“你说什么?”
“孟尝哥哥说,要带我来见一位关系很好的漂亮哥哥。”
林鹿这才缓和下来,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来得倒正是时候!孟尝在林鹿和蔼可亲的眼神中坐立难安,要不我还是走吧。
“我徒儿为了你也算出生入死尽心尽力了,这次帮他一个忙,没问题吧?”
孟尝神色严肃,听林鹿道明了原委,然后气得拔高语调,“什么?他这是不要命了!”林鹿叹气,她拦不住,以身做饵的办法实在太过冒险,但君邪执意如此。“如今也只有你能劝劝他了,无论怎样,我都记你这个人情。”
孟尝汗颜,比起君邪帮他的,这点事简直微不足道。“我去找他,让他来见你。”林鹿要走却被孟尝拦住,“等等,这么劝没用。他自愿住到林商眼皮底下断了你们的照拂,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收不住了。”
“难道就放任他以自损的方式夺权?凭他的本事又岂止这一种方法,君邪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孟尝苦笑,当然有更好的办法,但这是最快的办法,他岂会不知。“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他真的顾念我,我去前院找他会更好。”饶是孟尝的脸皮,说这话时也顿了两顿,措辞尽量委婉。林鹿眼神一亮,若是孟尝去了,君邪一定不会让他有危险。“甚好,最好你能跟着他,寸步不离。”
孟尝难得脸红,将阿诺交托给了林鹿,然后被带去了前院。这是林鹿第一次见到孟尝的轻功,以她对孟尝的偏见,都不得不说一句天下无双。孟尝被扔进房间后就被叮嘱千万不许出来,不许被人发现,搞得他自己都有些紧张,这种幽会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晚宴散了之后君邪半眯着眼往回走,厚密的云层透不出半点光亮,合欢派势力纵横繁复,当代掌门林商手腕高绝,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而他之所以被雪藏这么多年,就是用来制衡林商的一道底牌。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位掌门,和云家的人搭上线,是想将合欢派百年基业一手断送吗!
身后隐匿的气息不在少数,君邪灌下一口酒,醉眼迷离。他在前院并无根基。如今他只身住到前院,就是给林商一个机会,一个引起长老们雷霆之怒的机会。杀子之仇,新起之秀,无论哪一个理由都无法和林商善了。长老们从不轻易出后山,但他这种天才无异于门派的未来,足够引起一场动荡了吧。
暗处的人如影随形,君邪耐着性子亦步亦趋,拐入树丛环绕的小径。清亮的刀光划破夜幕,一轮残月恰在此时破云而出,红袖拂落点点花瓣,这便是影子最后落入眼中的景象。
第十一个了,这一局本是阳谋,林商和他心照不宣,总派这些个人来实在无关痛痒。杀手停留在树丛中,君邪杯中酒一滴未洒,对着弯月一饮而尽。还有人不知死活继续跟着,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几个杀手悄然退去,原因无他,林鹿在前方握剑而立。
君邪笑脸相迎,师父这又是何必,明知他已经无路可退。刚才的杀手林鹿怎会没发现,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林商居然真的这么下作,一派之主居然视自家天才为眼中钉肉中刺。
“师父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
君邪全然不将方才的危机当回事,林鹿叹气,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傻徒儿。“你生辰将近,为师来给你送礼。”
君邪眨眨眼一脸期待,却不见林鹿有任何动作,“礼物我放在你房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年送你的东西你都嫌弃得紧。”
君邪尴尬笑笑,师父送的东西无论怎样他都该欢欢喜喜地收下,可是林鹿送礼的水平简直是空前绝后,以他的涵养都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你放心,要是这次的礼物你都不喜欢,师父后半辈子就去山里闭关,不用出来混了。”
见过林鹿之后君邪心情好了不少,很好奇她这么胸有成竹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步子下意识加快了很多。推门的那一刻他察觉里面有人,手硬生生僵在半空,没再继续用力。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孟尝更是紧张到无以复加,他到底为什么来了合欢派,又莫名其妙被塞到君邪住处。他该怎么解释,最重要的是他该怎么面对君邪啊!
木门还是推开了,熟悉的红衣只迈进一步就呆在原地,灌进的冷风还是让君邪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怎么会在这里。孟尝不知该说些什么,见到他的时候反倒镇定了下来,眼巴巴望着他。
君邪不知想到什么,闪身进入飞快地关上门,察觉外面并没有人跟到这里才放心。“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是白亦知道了?”
“瞒不住的。不过也没什么事,这次来就是看看你。”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