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去见了风泽，水云间不会与我为难。”

    “哼，只是一个江湖势力而已，又有何惧？”

    “母后这般反应，想必知道他当初效忠的是谁吧，既然是助力，那自然多多益善。可千万别小看了江湖，天剑门是在你手里没错，但谁知别人没有底牌？云凌之前在水云间和合欢派都有运作，要不是你手里有天人高手，如今的局面你根本坐不稳。”

    白亦言辞犀利，姜柔被他激起了怒气，她的掌控近些年确实有些乏力，但那又如何，当初她坐到这个位置靠的不就是一场清洗，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不介意再清洗一遍，这朝堂，江湖，不会再有不同于她的声音！

    “你且看着，我自有办法兵不血刃，做到你想做的事情。”

    凌王府，云凌攥着书信来回踱步，隐隐皱起的眉头破坏了那一身亲善的气质，无端有些凌厉之感。无意识攥紧的手指表现出他此刻的纠结，到底要不要答应，风泽这一招过于惊险，答应了，就得用十成的力气去搏。

    “你确定，他没有传信给云霰？”

    “绝对没有。”说话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但云凌对他的话没有半分质疑。这便奇怪了，当初风泽铁血手段将他的人一一折断，他以为水云间已经倒向云霰了，现在又来向他示好？这种事情，难道还有左右逢源一说？

    “殿下可能多虑了，风泽上次的动作或许只是不满我们在水云间内部运作，他也并没有表露出要帮云霰的意思。否则这次怎会只传信给殿下？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云霰败落，风泽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狐狸，怎么会站错队。”

    云凌暗下决心，重新看向手中书信，信里，是一个人的生辰。

    白亦还没想到怎么让云凌和云霰之间的火烧起来，就被一条消息惊了一跳，禅宗隐退多年的道墟长老亲自卜测出，水云间圣女风月，乃是凤飞九天的真凰天命，必定是要做皇后的。

    此预言一出，江湖朝堂中都起了哗然大波，水云间圣女是多少江湖人最圣洁的梦想，可惜圣女不嫁，这是门规。如今更是测出了皇后星命，谁不知道当今皇帝早已立后，那她的选择定会影响到储君之位。

    时机好的不能再好，有了这个说法，云凌势必会全力一争，至于云霰，他赢面不大，但沈如山也不会退让。他苦心筹谋的火就这么烧在了云凌头上，只是他想起了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子，还是走上了联姻的路……

    “无稽之谈，”姜柔看多了这样的手段，古来皇帝谁不喜欢说自己是真龙转世，出生时总要杜撰些莫须有的吉兆出来。

    “有禅宗出面，江湖人都信。不过你这个反应很对，一定要尽力弹压，才能逼得他用出些手段。”

    “先生如何看”

    修竹思忖许久，十分慎重地给出了建议，“天下大势，可以一争。至不济，也要让云凌付出些代价。”

    安定侯起身拜别，云霰跟着离开，虽说事情与他休戚相关，但从进来那刻他一直保持沉默，除了必要的礼数根本不参与讨论。这样的表现让沈如山很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傀儡。

    修竹替沈如山感到悲哀，他若放下权势，未必没有个善终。可惜他走错了路，注定谁都容不下他，姜柔是，云凌是，难不成云霰就好相与

    他之所以鼓动沈如山对抗云凌，是因为白亦早来过了，沈如山必须出手，但云霰绝对不能赢，这是毒君的原话。那位圣女当真就是个香饽饽未必吧，得圣女者必万众瞩目，却不一定拿的到这天下！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再看云霰刚才的表现，他比谁都清楚现下自己应该蛰伏，最好别让任何人注意到。难得京城里还有这么清醒的人，再加上白亦的相助，或许他真的会赢。

    民间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尚书局刘大人在上朝时终于提到了这件事，皇后星命事关国体，又借此旁敲侧击了立储之事，获得了一众老臣的支持。太后当场震怒，对这套说法不屑一顾，于是乎一个早朝，简直兵荒马乱。

    云霰这次回来，按例也是要上早朝的，于他而言不过是每天走个过场，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不过吵成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看得出姜柔是真的生气，这么看朝中反对她的人居然也不少，姜柔应该不至于如此示弱吧？

    修竹好端端在家喝茶，忽然听见一阵瓦片碎裂的声音，随后几声沉闷的响动，再然后四肢僵直的无影刀就从天而降，大字型摆在院中。他往墙头一看，就对上白亦纯良和善的笑脸。

    “这个，交给云霰，记住是你给的。”

    厚厚一沓纸，修竹只粗略地翻了几篇就脸色大变，这里面是朝中要员的资料，堪称巨细无遗，而且很明显是整理过的，哪些可以拉拢哪些必须铲除都标记的清清楚楚。这是专门为云霰打造的青云之路！

    “你从哪来的？”

    “太后的秘谍组织——暗影。”

    “孟尝也在京城？”

    白亦没有否认，这个解释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