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扬长而去，姜柔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凝成实质，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他的影子，竟然也敢如此违逆我吗？他尚且死了，何况是你白亦，姜家又怎样，为了云初她杀父弑君什么没做过，如今仅剩这点执念，白亦喜欢的人，都要死。

    白亦看着宫女的尸体，眼神隐隐有些兴奋。在毒君面前下毒，简直是痴心妄想，姜柔终于有所动作了，她果然还是容不下任何人。这个女人所谓的爱简直歇斯底里，难怪云初始终对她避之不及，这种程度的掌控欲，换做任何人都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可走吧？

    下毒之事被白亦按了下来，并没有告诉姜枫。翌日白亦下朝就听闻姜枫去了懿坤殿，然后急匆匆追了过去。姜柔既然已经出手了，就不会顾念所谓的亲情，今日传召实在蹊跷。其实姜枫死了对他来说才是最有利的，但他承诺过，要护他一世长安，决不能让他因此丧命。

    白亦到懿坤殿时其实姜枫才到了没多久，宫女上了茶都还没来得及喝。白亦坐到他身边，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正好渴了，母后宫里的茶果然清甜。”宫女们被他如此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姜枫面带红霞，狠狠剐了他一眼。姜柔出来打圆场，“还不快给陛下上茶，越发的没规矩。”白亦笑着谢恩，和姜柔目光交汇，各怀心思。

    白亦第一次对他冷脸，“知错吗？”

    姜枫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错在何处，不过这话倒让他想起了初见那日，情不自禁就笑了出来。白亦对他实在是无奈至极，就算不知刚才是如何险境，面对皇帝的质问居然敢笑，可能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一样大胆的了。

    “知错。”

    “你不知，”白亦叹气，是他把姜枫搅进了这个局，将他眼中的亲情搅得支离破碎，原是他对不住姜枫。“我说过，不许一个人去懿坤殿，日后怕是要改一改了，你时时与我在一处才好。”

    姜枫不明白个中深意，却也听出了是在关心他，上前抱住白亦埋头在他肩上，至于么，莫非这宫中还有人会害他。姜枫眼睛猛地睁大，白亦种种举措，像是……防范，可他为什么如此防着姑姑，顺着这些细想下去，让他有些不寒而栗。白亦只觉得怀中人颤了一颤，他不笨，看来是想到了什么。

    有些事，他必须搞清楚。姜枫平日里性子温和，对下人并不苛待，可他真正问起话来，也颇具姜国公的凌厉气势。小宫女颤抖着跪在地上，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完后姜枫整颗心都沉了下来，凡是白亦宠幸过的女子都不得善终吗，羲和殿昨夜死了个宫女，白亦没有声张悄悄处理了此事，他从不让我自己去懿坤殿，再想到今天那杯茶。他似乎接近真相了，还需要印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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