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授课也和国内不一样,还可以掌握一门地道的语言,国内学不到这么纯正,还有很多不利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如果你英语一般,语言就是第一道难关,你能不能在一定的时间内把它攻下来?”
袁天成老老实实承认不怎么样,所以想向他学习:“有没有办法可以走点捷径?”
“不管你考得怎么样,到哪里去上课,都是纯英语授课,不知道你是不是适应得了,那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因为那里没有人讲中文,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滋味可能不好受,一定会产生强烈的孤独感,比如说受歧视。什么痛苦都要自己咽下,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哦,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交朋友,平常一个人喜欢独处,我想在哪里都一样。”
“经济承受能力怎么样?去美国留学的话费,是所有国家最贵的,也不一定比你们国内更好找工作的。”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只是到那边去继续深造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能在那边找个工作?”
“你想到美国去就业?”汤姆斯笑了——两人说到现在,他第一次笑,“中国这么大的市场,你还跑到外面去找工作,你难道不知道广州吗?看看去,黑人兄弟就有几十万了。”
汤姆说起话来还是字正腔圆的,只是有些怪声怪调。
袁天成始终愁眉苦脸的,相比较而言,他还真不如那个画国画的男孩子,实在是不想出门,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哪里情愿到国外去受罪呀?现在被父母逼着他出国,他那个烂英语考得过吗?
方娜娜去忙她的了,我扯一张椅子坐在旁边,一直静静听他们讨论,此时才把这点担心说出来。
袁天成扭头盯了我一眼,意思让我住嘴,跟着保证:“只要先生肯帮助我,我一定努力学习。”
“有决心就好。”汤姆斯点头了,也不见外,说尽量给他想办法,不过先要把英语学好。只是,在哪里学又是一个问题。袁天成说自己家在机关大院里,外面人不太好进去。
“那就在我的宿舍里学吧。”汤姆斯也不喝咖啡了,领着袁天成就要先去认个门。
方娜娜这才走过来,叫住袁天成,让他把西瓜带走,说放在这里污染环境。他只好提起来,说送给外语老师吃。汤姆斯连连摇头,说这么大吃不了。
袁天成提过来还显得手累,然后递给我说:“拜托了,你带走好不好?不想吃就把它甩掉。”
说实话,晚上还真有点闷热,我肚子还是空的,走回家肯定一头汗,甩掉真可惜。一个夏天也没舍得给母亲买一只瓜,把这带回去吧,我们吃不掉,给周小夏分一半,他和陈伯伯两个,可能也舍不得买个西瓜吃。
这么长时间了,也没问问他情况怎么样,毕竟是住过一个宿舍的弟兄,关系还不错的,立秋之后,还提个大西瓜,有点不合时宜,所以我走在屋檐下,尽量避开街上行人的目光。应该提一个整西瓜过去,给他们留一半,我再提回来一半,所以经过我家门的时候没有进去。
刚刚过了我家门,就看见对面有人来了,瘦削的身材,小小的脑袋,身子向前倾,走得急匆匆的,不是小夏是谁?天都黑了,还要跑业务吗?不对,他是要到叶柳柳家里去。我往一个门洞里闪了一下,想看个究竟。
果然,他走过来了,朝我家看看,黑洞洞的,朝对门看看,还有灯光,像是给他留着门。他走过去,轻轻一推门开了,闪身进去,跟着门关起来。呵呵,有门儿,叶柳柳已经接纳他了,也算我促成的好事吧。我也不用去了,干脆回自家。
等我折回身来,进了自家,放下西瓜,反身关门,忽然觉得大事不好,对面黑灯瞎火,什么时候他们把灯关起来了?这是要干什么?这还用得着说吗?两个人,进展得太快了吧!
我进门的动作把母亲闹醒了,掀开帘子出来,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家?桌子上留有饭菜,让我吃。我要她吃西瓜,吃西瓜。
她说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吃什么西瓜呀?我也不好说,是别人不要的,只好说现在便宜,我正好走热了,消暑抵饱,就拿西瓜当饭吧。
打开了塑料袋子,居然是两个半球。这家伙也蠢得可以,就是要看西瓜熟没熟,打一个凼子就行了,何必要切开呢?我取下半个,切成月牙块,让母亲也吃。
母亲拿起一块,啃了一口,刚刚咽下去,就问我为什么回来迟了?今天又不是去上课的?是不是又去送小罗了?我胡乱点头,只问她西瓜好不好吃。她说好吃,没吃过这么甜的西瓜。
我吞下一大口,汁水甜到心里了,却发出苦恼人的笑:晚熟的西瓜也快要下市了,当然熟透了,肯定很甜很甜。明年盛夏,无论如何,每个礼拜要买一次西瓜给母亲吃。
像是看出我的心思,母亲就说,吃西瓜是一种浪费,一杯开水喝就消暑解渴了,还是要想办法多余点钱。今天街道又来动员了,说这个地方要恢复明清一条街,住户都要搬出去,等修缮好了再搬回来。既然作为恢复明清商业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