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去，没有将来！”

    她的眼睛没有离开书本，硬邦邦的语言，却像冰豆子一样扑面而来。

    为朋友能抵挡枪林弹雨，我还是坚持为他说情：“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曾经为书店也做过贡献，也帮过……”

    “谁是谁的朋友？我没这个朋友！人不负我，我不负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突然站起来，柳眉倒竖，虽然压低了声音，却是凶巴巴的语调，“不要提起他，你出去！”

    前阵子的柔情荡然无存，我的眼前是一只母老虎，外面还有店员，有顾客，对我这个态度，让我脸往哪里放？别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呢？一气之下，我出了办公室，也出了书店门。

    外面阳光灿烂，春风浩荡，大街上人们行色匆匆，但都沐浴在春光里，我怎么在这里自讨没趣呢？又不是为我自己，热脸凑人家冷屁股，还被人家赶出来，被一个女子如此轻贱，毫不留情，一辈子也没遇到这样的事儿。

    不就一个小小书店的老板吗？手下不就几个职工吗？成天拉着一张寡妇脸，自己不招人喜欢，拿我撒什么气？我不就穷了点吗？我不就没工作吗？我没有在这里白吃饭，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上班，早出晚归，出谋献策，把书店的名声越做越大，效益越来越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用这副嘴脸来对我？我犯了什么错啊？你们以前的破事干得出来，我提了一句，就摸到老虎屁股了吗？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老夫子说这话真不错，与女人一起共事，就没男同胞们一样爽快，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进退两难，为袁大头得罪老板，真划不来。不过吧，也不仅仅为他，春桃生日那天晚上，已经把她得罪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堂堂七尺男儿身，岂能为五斗米折腰？仗着一肚子气，我也不上班了，骑着自行车，很快回到家中。

    回来得正是时候，袁胖子没有睡觉，居然捧本出租的武侠小说看得津津有味。见我把车子停在门口，讪笑道：“今天回来早嘛。”

    我一肚子气凝聚在食指上，朝他的脑袋戳过去：“不回来早，还看不见你下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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