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师惊奇地打量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吕老师嘲讽地弯起了嘴角：“你小子，刚刚学会走路，然后就想跑？在哪里勾搭上导演了？”

    我放下碗筷，跟着声明：“我哪有本事去勾搭别人？是导演自己找我的。”

    “因为你长得帅？”

    我又好气又好笑：“导演是男的，姓米，米密勋，你认识吗？”

    吕老师点点头，收起了玩笑：“是不是皮肤有点黑，瘦瘦的，眼睛特别灵活？”

    “是的是的，你认识吗？”

    “曾经见过，没有多少交流，记住他，是因为他的名字很特别，是什么南国影视剧制作中心的吧？”

    我点点头说：“因为我的小说发在网站上，就是那个好大一棵树，据说编辑经常到上面找作品，导演到上面找素材。他看到《下海的人》，给了我好评，然后把他的电话号码留到上面，就这样我们联系上了。”

    “既然是好大一棵树，那就不能说上面上面，而是在树的下面。”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误差，老人家也要扯上几句，然后才说正经话，“既然是这个人，看来你没有上当受骗，你们两个打电话联系的吗？”

    “先是打电话联系上了，然后就是他找来了，电话联系的第２天傍晚就到了。”

    吕老师马上侧过身子来：“你怎么没通知我呢？好歹，我和他还有一面之交，我还懂点电视剧，两个人也能说得上话。”

    “你老人家懂电视剧？是不是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那种？”

    听我这么一说，雷老师打抱不平了：“你呀，宏达，不是说你，还不太了解你的老师，他还真写过电视剧，只不过没有现在的电视剧那么长，也就上中下三集，但是，那可是拍摄过的，播放以后，反响还不错呢。”

    我一下懵住了，真人不露相，眼前这个干巴老头，有时候在我面前炫耀，但是更多的时候，隐藏得深深的，怎么说他才好呢？

    还没有说什么，娜娜过来了，趁我们说话的当头，她把碗筷已经收拾好了，现在走过来接儿子，雷老师到底是当母亲的人，孩子在她怀里已经安静入睡，妻子要抱过去。她说别把孩子弄醒了，她直接送到卧室去吧。两个女人就进去了，还把房门关起来，一方面有悄悄话要讲，另一方面，也给我们留出空间来，讲正经的事情。

    我吸了一口气，也给自己倒一杯茶，然后坐到老师身边，告诉他，第１集已经写了十几个场景了，只是再写下去很困难，现在也没有时间写。如果老师能够大发慈悲，把这个活接下来，我们同时发功，他根据前面的内容写五集样章，我再把小说写完，发送到他们电视剧制作中心，如果能够通过，那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下海的人前面半截，我都给两位老师看过了，也让他们提了意见，内容已经熟悉，对于会写电视连续剧的人来说，根据故事写剧本，不是多困难的事。

    我怕老师不同意，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甚至班门弄斧，把导演交给我的一些写剧本的常识也说出来，第１次显得那么啰嗦。

    吕老师也不见怪，只是默默地听我说，要放在过去，也不知抽几支烟了，为了跟雷老师两个谈恋爱，主动戒了烟，现在牙齿都白了，只是一个劲喝茶，我续了两次开水，正考虑要不要换茶叶了，他这才说话：“你那小说有个好的题材，情节内容也很丰富，人物形象很鲜明，可以写出不错的电视剧本。但是不是卖座就很难说了，对我们写过电视剧的人来说，不是很困难的，既然你没有时间，那就我来写吧。”

    “痛快痛快，我就知道，我有个好老师，有求必应。”我情不自禁，像对待哥们一样，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你求我了吗？拿什么求的呀？”

    见他一本正经问，我想在沙发上跪下来：“给你老人家磕三个头行吗？”

    “呵呵，磕头的不要，喝酒的要。”

    “那就今天晚上，我们到同庆楼喝一顿。”老师突然转了口风，“我来写这电视剧可以，但是，要有个条件，我们先要说好。”

    “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开什么条件都依你。”

    “这话是你说的哦。”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两个共同署名，你的名字排前面，稿费我们平摊。”

    这是什么条件？不平等条约呀！我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写的，署我的名干什么？更何况，不能把我的名字排在前面——我的名字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哪里还能分稿费？”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原创作者，我只是根据你的小说改编，所以著作权在你的手里，就像亲生父亲比继父重要一样。”

    这个例子就不太让我心服口服了，在我的心目当中，摆在首要位置的当然是母亲，母亲喜欢的男人，我也应该看得更重要，把亲生父亲看得重要，这是不是有一点封建伦理在里面啊？我正要辩驳，他又说了：“如果我要全部拿稿费，就应该购买你的版权，那你就吃亏多了。”

    我这才找到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