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如月雨露将面具小心地摆在了墙上，身上的衣服被扔到了柜子里。

    他走进洗手间，随意地冲了下脸。

    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变得比以往冷血了很多。

    “唉...”

    杀人的负面情绪虽然被塔拉面具克制住了。

    但那段记忆已经深深地可在了脑海里，即使他明白那些人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释怀。

    那个红眼少女的事情让他也颇为烦心。

    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半天，如月雨露还是决定去找个地方好好地宣泄一番。

    再度出门的时候，他换上了一身成熟的装扮，坡道的下方距离车站不远的距离就有一家清吧。

    走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职场打扮的年轻女人独自坐在吧台上。

    如月雨露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迈步走了过去。

    “不介意我坐旁边吧。”

    女人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没说什么，也搞不清楚她倒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如月雨露隔着对方一个位置坐下。

    他向女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女服务员虽然有些惊讶，但也笑着答应了。

    女人转过头看向如月雨露，眼神里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

    “在酒吧里喝咖啡，你真是怪人。”

    如月雨露耸了耸肩膀。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还未成年呢。”

    她将眼前的发丝捋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时此景下充满着暧昧的意味。

    “深更半夜泡酒吧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吧。”

    “如果我说我是出来日行一善的，你会相信吗？”

    女人仔细看着如月雨露的侧脸，抚着下颚思考了片刻，忽然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是出来援助失足少女的。”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来感受一下堕落的气氛，而不是真的喜欢堕落。”

    女人如同恶魔一般诱惑道。

    “既然这样，为何不干脆来点一杯酒呢？反正这里没人会在意你的年龄。”

    如月雨露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我讨厌让我的大脑变得浑浑噩噩。”

    “已经到了这里，还要保持清醒和思考吗？如果不是虚伪的话，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月雨露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方才不确定的说道。

    “为了矫揉造作的日记和无病呻吟的诗篇。”

    女人将胳膊支在桌子上，笑意盈盈。

    似乎在说，你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有双向情感障碍和社交恐惧症。今天十七岁的我已经患有单相抑郁三十年了，子宫里的阴暗狭窄，为了进入卵子与亲兄弟互相残杀抢夺，让我在诞生智慧之前，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与冷漠。”

    “...所以呢？”

    “所以如果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姐姐，愿意照顾我，说不定我就会好起来。”

    如月雨露的目的坦然地暴露了出来。

    女人冷静地看向如月雨露，锐利的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威严。

    于是，如月雨露也不甘示弱地微笑着面对她。

    她的脸色越发阴沉，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如月雨露有些发毛。

    “或许...也行...”

    她嘟囔着，感觉嘴角似乎在轻微的上扬，然后又含混不清地咕噜了什么。

    她似乎也不在生气了，又恢复了那一幅慵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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