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关于这个问题,日向葵认真地思考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她将稻草人藏在口袋里,小心地绕过走廊里堆满的杂物。
是喔,原来马上就是百花祭了。
五月份进行的本校传统活动百花祭和一般的校庆貌同实异。
校庆的名称是叫作缭乱祭,是在九月举办。
百花祭更像是一种由学生们举办的成果展。
因为受到那起事件的风波影响,学生们参与社团活动的热情明显降低。校方为了鼓励学生们,破例在百花祭上设立了投票排名这一环节,名次靠前的社团都能获得不错的奖励。
若是以往的话,她或许会更有动力。
她有自信在同学们面前安排出一场漂亮的表演赛。
可如今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百花祭的另一个活动上,其名为花舞展。
所谓的花舞展,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活动,一名男生要和轮番上阵的三名女生共舞。
代代相传的花舞展还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被选上花舞展的男生一定会和被选上的三名女生之中的一个修成正果。
不过近些年来,似乎因为男生和女生们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今年组织者终于做出了制度上的改变。
无论是男生和女生的人选都是以现场投票的形式推荐来选出,全程透明。
但基于一个人能够接触到的圈子,很大概率每个班级的票数都会集中在各自班级里的某些人上。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组织者特意强调了,希望大家也要根据花舞展上的表现来公平合理地进行投票,而不只是出于人际关系和私人情愫。
也就是说即使是先前籍籍无名之辈只要在百花祭上大放异彩同样也可能赢得花舞展的机会。
被选中的男女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愿选择舞伴,比以往要自由许多。
那么花洒,他会参加吗...
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总会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传说上。
花舞展的传说是这样,地狱少女的传说也是这样。
既然地狱少女是存在的话,那么花舞展说不定也是真的呢。
日向葵这么想着,心里犹豫的想法慢慢变得坚定。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既丑陋又自私,明明是看不得离开了自己的花洒过得幸福开心,明明是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却只能通过迁怒他人来让自己更好过。
真是太差劲了。
可、可是,她又能怎样啊!
失去了花洒,自己一部分的灵魂也跟着丢失了一般。
心里的某个位置,仿佛留下了永久性的缺口,用痛苦的泪水怎样也填不满,用虚假的笑容怎样也补不上。
日向葵想要就这样嚎啕大哭,她拼命忍住感觉就要涌现在眼角的泪水。
无论怎样都不能在那个人眼前露出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沿着通往楼顶的阶梯向上走去。
放学后的天台原本是禁止使用的,但此刻那一扇门却呈现出半开的状态。
日向葵闭上眼睛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睁开眼用力推开有些许锈迹的大门。
在没有任何掩体的地方,为所欲为的风肆无忌惮地吹过她的脸庞,让她变得清醒了不少。
眼睛缓慢的适应着突然变得开阔明亮的天空。
黑暗悄悄侵蚀着整个世界,月亮早早地在天上皎洁着。
站在高处的话明明应该更接近月亮的,但是为什么感觉更加遥不可及呢?
“日向同学,如果你找我是为了我先前过火举动的话,我可以道歉。不过我只是承认我的手段过激,但并不影响到我对你抱有的恶感。”
无可挑剔的精致容颜让日向葵有些自惭形秽。
令人不禁看呆的优雅鞠躬在她看来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示威。
她不由得握紧了上衣口袋里的稻草人。
日向葵咬着嘴唇,怒视着再次等候良久的英梨梨一言不发。
丝毫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的英梨梨有些不耐地说道。
“明明是你让同学帮忙递纸条约我出来,却一言不发吗?我最近可是很忙的,没有时间浪费。”
“...离开花洒。”
日向葵的声音细微到被风一吹就散。
英梨梨皱着眉头靠近了日向葵。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离开花洒。”
这一次终于听清楚了内容,英梨梨在一阵错愕之后忍不住颤抖着肩膀笑了出来。
“你是哪里来的小气鬼吗?还是说你和如月同学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他被人诋毁之时放任不管,在他踌躇满志想要成就事业的时候却要跳出来阻止,你真的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向来在争论中不善言辞的英梨梨在涉及到如月雨露的事情时却一反常态的牙尖嘴利。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