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那不妨背水一战!”
他此刻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当着外人,如果这样说,未免被人笑话。但吴一品可是他多年的好兄弟,在他面前袒露心声,也算是找个见证人的意思。
平心而论,黎龙的理想就是像吴一品一样,考个编制,稳稳当当地,然后找个老婆生个小孩什么的,在石月城过着安稳的生活。
但是,现在命运让他不得不改变航线,这种改变不可谓不是铭心刻骨的。在无权选择命运,被迫接受命运的选择时,他需要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来坚定他的步伐。
这晚,黎龙在吴一品租的地方住了一夜。二人聊到三点多才稀里糊涂睡了。
第二天,吴一品七点钟被闹钟叫醒,黎龙已不在,打电话一问,已经赶早上六点钟的班车,正在回老家的路上。
这天晚上,吴一品和陈思雅都在加班,一直忙到深夜。应陈思雅要求,吴一品去她家陪她。
陈思雅的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干净得有些异常,连她平时到处乱丢的那些书籍都已不见了。吴一品心说,自己是太久没来过了吧。
这夜,陈思雅显得比较疯狂,不停地索取,让吴一品几乎都要求饶了。他第一次发现,陈思雅主动起来,可真的如狼似虎,有些可怕。
与吴一品几番缠绵之后,陈思雅很平淡地说:“吴一品,我的辞职报告已获得批准,我明天就要回南城了。”
“这么突然?是出了什么事吗?”吴一品惊呆了,一边问一边拨电话,“我问一下你们组织部的同事。”
“你神经病啊,都要一点钟了,打什么电话?”陈思雅责备着,打开手机,给吴一品翻看她与组织部长李岚英的短信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是今天上午的,李岚英是这样说的:“思雅,我在省里培训,你的辞职报告已经批了。年轻人有梦想,想到更广阔的世界去闯一闯,我很欣赏,自然也是无条件支持,欢迎常回石月!”
“这未免也太惊喜了吧?”吴一品无比失落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还是要考南大的研究生吧?”
“吴一品,我已经厌倦了公务员的这种生活,这让我体会不到自己的存在。”陈思雅平静地说,“我在国庆节之前就报考了南大的研究生,我说过,那是我的梦,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
吴一品心里一个咯噔,转而问:“我的大小姐,你都没复习,考不考的上还不好说,你就辞职了,这不好吧?”
“裸考吧,听从命运的安排,如果考不上,我就留在石月城,安安心心当个家庭主妇。如果考上了,那就是天意。”陈思雅用力抱着吴一品,低声道,“我们在一起半年多时间,我天天都在想,我们这么忙碌,收入又这般微薄,我们生活的主旋律就是工作,不停地工作,单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还叫生活吗?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改变!”
吴一品小心地问:“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原来就说过,你也可以辞职到南城去。以你的能力和水平,一定比留在石月城机会多。”陈思雅深情地望着吴一品,“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我,你就一定会跟着我走。我赌的是你爱我。”
“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洒脱。”吴一品有些沮丧地说,“我害怕改变,我害怕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没错,这份工作对于你来说,并不重要,以你名牌大学的名号,以及你在南城的人脉关系,你辞职了分分钟可以在南城找一份逞心如意的工作。而我,一个不知名大学的毕业生,一个泥腿子,我如果辞去公职,就什么都不是。即便借助你的关系,在南城谋了份职业度命,也不知未来会怎样。难道你要让我吃一辈子软饭?”
吴一品说得很直白,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此刻,他才深刻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在乎现在的这份工作,这门职业。作为一个学中文的大学本科生,而且还不是名校的,这样的人在南城遍地都是,毫无竞争力,他凭什么相信自己就能脱颖而出。
反观陈思雅,本来就名校毕业生,家境应该也还殷实,三年研究生读出来,起点将更高,二人之间的差距将更大。还有,自己去那么远,家里的老父亲怎么办?
陈思雅沉默了许久,在吴一品的脖子上重重亲了一下,甚至都亲出了印记,哀怨地看着吴一品,缓缓道:“我会在南城等你,期限是三年。”
吴一品苦涩地笑了。陈思雅的话,确实很感人很动听,动听得像童话故事一般。但吴一品知道,这个永远的期限,显得多么的不切实际。别说是三年了,就算是一年,乃至于半年,三个月,一个月,都会发生多少变故。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与陈思雅应该是玩完儿了。他居然都没有想过,要去挽留她,拟或是许诺她什么。
没错,她的话很动听,也算是有情有义。但是,前提是,她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已经辞去了公职,离开石月城离开吴一品的决心可想而知,那么这种情况下挽留,还有什么意义?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在大学校园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