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靠边!有些人啊,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毫无自知之明!看看人家吴一品,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有些人啊,你们拿什么跟他比?今晚,就算是张仪来都不行,老娘我只要吴一品!”
二人不约而同地围上来,对吴一品张牙舞爪,说什么羡慕吴一品捕获了美人的芳心,说什么青年才俊十分敬佩之类,无论如何要喝一个。吴一品分明感受到二人身上的酸味和杀气。他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在公众场合惹事。
正在这时,李林打来电话,问吴一品什么时候走,车在食堂后面的树下等他。
吴一品答应着马上出来,跟徐大炜和胡俊一起喝了满满杯酒,谎称自己一个朋友马上来接他,得回趟石月城半点儿急事,请求今晚就到此为止。
二人还要再喝,态度无比诚挚,无比热情,无论如何今天要一醉方休,哪里肯放吴一品走。
而姚燕也娇滴滴地请求道:“一品,你就把人家送回去了再走,又怎么了?人家就是不让你走嘛!”说着紧紧拉住了吴一品的衣袖。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万东,也凑上来说公道话:“吴主任,今天的主题就是为你接风洗尘,你还是真不能提前走!”说着竟然自己倒了小半杯酒,要加入战斗。
一桌的人都不让他走,吴一品无可奈何,只得用了个缓兵之计,又喝了半杯,借故上厕所,仓皇逃出了食堂。
外面还在下着雪,一出来,吴一品就感觉像是从火炉里来到了冻库里。他感觉有些站立不稳,反胃得厉害,但又不想在此停留,恍恍惚惚找到了李林的车。
这雪可下得真猛,地上的积雪,得有十厘米厚了。
“从六点钟喝到十一点钟,喝了不少吧?”李林一边驱车驶离,一边关切地问。
车内空调开得很大,吴一品感觉暖和多了,躺在后排,天旋地转,吃力地说:“应该得有一斤七八两的样子,远远超量了。这么晚了,麻烦你了。”
“没事,现在党高官空缺,我比较散淡。郭书记前两天专门叮嘱了,让我关注一下你。”李林淡然道,“你在楠木村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随时给我说。”
吴一品心头涌起一阵酸楚,答应道:“多谢了!”
李林心知吴一品喝醉了难受,没力气说话,就不再说话,安静地开车。雪飘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快速刮着,车灯照射之处,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
吴一品很快就睡着了。因为雪大,公路狭窄,又有些陡峭,滑的很,李林开得很慢,到达村委会时,已是十二点过了。
停车的一瞬间,因为刹车比较急,吴一品醒了,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刚刚打开车门,伸出头,趴在座位上就哇哇地吐了起来,很多污垢都吐在了地盘上。
李林拿了自己的热水杯,让吴一品漱口,吴一品也没客气。吐过之后,整个人感觉顿时轻松了许多,吴一品下了车,让李林回去,自己步行去李长华家。
李林见吴一品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还是不放心,扶着他过去,直到他敲开了李长华的门,才驱车离去。
回到住处,吴一品又吐了三四回,感觉头痛欲裂,李长华一边责怪他喝太多,一边给他泡了一杯温开水土蜂蜜水,说是醒酒良方,喝过之后,果真头痛轻了不少。几番折腾,稀里糊涂睡下。
次日醒来时,挣扎着一看手机,已是下午一点多,吴一品发现自己盖着三床被子,床前有个木桶,吐了一些污垢,带暗黑色,被子上了沾染了少许。
确认自己睡在李长华的家里,时间也是对的,吴一品就放心了,他就怕自己喝短片了产生幻觉,就像上次明明记得是被陈思雅扶着的,实际却是被郭小玲和李林带去医院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自己喝酒醉得太厉害,一方面特容易被姚燕盯上,乘虚而入制造点儿什么不光彩的事,完全是有可能的。同时,自己现在本就是被贬之身,如果酒后形象过于丑陋,被好事之人拍了照,一炒作之类的,就麻烦了。
他挣扎着起床,感觉喉咙里和胃里辣辣的,心知是吐的时候伤了食道。
李长华坐在烤火屋里编竹筐,地火炉里,木柴燃烧发出欢快的呻吟,炉子上炖着一个瓦罐,冒着热气。
见吴一品出来,李长华停下了手里的活,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关切地说:“好些没有?我给你熬了稀饭,我去拿碗给你乘点儿吧!”
“我自己来!您吃了吗?”吴一品慌忙叫住李长华,“昨晚把您老人家折腾得够呛吧?”
“我刚吃过中饭。你小子,一直喊冷,又说要吐,但每次又只吐一点。年轻人,别喝那么多酒,身体要紧!”李长华一边述说,一边责备道。
吴一品自己到灶屋里取了碗和勺子,乘了一碗稀饭凉着,答应道:“大叔您批评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李长华一边编框子,老少二人一边闲聊了一会儿,吴一品喝了两碗稀饭,瓦罐柴火熬的稀饭,那叫一个香,他整个人又还阳了。